蒋氏则道:“应该是我连累你。”

    自己儿子什么德行,岳侯这个当爹的岂会不知?凭良心说,岳崇胜此人还是有可取之处的。萧瑞之前说他勇猛,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乃军中楷模的话并非虚言。岳崇胜三十出头,随其父镇守西北多年,大大小小战役也历经数十次,鲜有败绩。正是有这些光辉历史,才刚愎自用目中无人,以至于轻敌失利。

    岳侯就这么一个嫡子,也算是从小继承将门风骨。比起这些,便是有那么点贪花好色的毛病,也就无伤大雅了。他当然不会让儿子毁在女色之上。他比他儿子有自知之明,岳家再是荣耀,也比不过陆家的根基和在明德帝跟前的宠信。所以不能明着得罪。

    这若是搁在其他家族,女人而已,无足轻重。偏陆家奇葩,自家的女人,无论对错,都得自己处置。若岳崇胜真敢对蒋氏有什么不规矩,陆家绝对会咬死不放。那蒋氏非寻常闺阁女子,素来不拘礼节,对什么名节名声的也不放在眼里。所以,若真到了那地步,她绝对不介意闹大。

    这个女人留着是祸害,必须要除去。

    所以就有了今天这么一出,以陆七郎为诱饵,逼蒋氏同踏险地。

    “七哥。”

    萧瑞的声音响起。

    两人停了下来。

    “七哥,你们不能去。”萧瑞道:“军中那么多大将,他却非要派你做这个诱饵,这分明就是公报私仇。岳崇胜也绝对不会率兵救你。到时候,你们夫妻只有死路一条。”

    陆七郎神色平静,看向他身后,陆续走出来的几个兄长。

    “岳崇胜有句话说得对。军令如山,身为将士,军营之中,自当服从主将,不得有任何异议。即便陛下颁布圣旨,他也可以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而置之不理。更何况,我现在不过一个普通禁军,如何能说‘不’?”

    “那你也不能就这么去送死。”

    “谁生谁死还不一定。”

    蒋氏忽然看向他,“我想请萧公子帮个忙。”

    萧瑞道:“七嫂客气,有话不妨直言,小弟必定竭尽全力。”

    蒋氏看一眼禁闭的营帐,道:“方才你为我夫妻二人说话,岳侯必定会防备于你。为防止你偷偷点兵相救,我猜他一定会派遣任务给你。最大的可能,就是派一队人马给你,让你巡视周围,顺便监视。我想请你,从岭山而行,赶赴延城北境求助。不过,你只有一天半的时间。明日开战,晚上袭营,我们最多能坚持一晚上。也就是说,你若能在后日早上回来。届时我们夫妻非但不必丧命,还会有功。”

    “此计甚好。”

    陆大郎目露赞同,“我等都要参战,脱不开身,唯有萧公子,岳侯心有顾忌,不敢为难。”

    “好。”

    萧瑞目光坚定,“我一定在后天早上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