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在长宁伯府的时候,她是一个人,早已习惯了被孤立。忠勇伯府早就在她嫁过去之前就大分家,人口单调,她既无妯娌也无小姑,最初和齐纠也算不上两情相悦。后来两人打开心扉,又有了孩子,才觉得,单调贫乏的生活多了些乐趣。女人这一生,几乎都只能困在后宅里。这样的寂寞,总得习惯。

    这个时候,季菀就格外思念陆非离。

    两年了,不知道他何时才能回归。什么时候,他们一家人才能再次团聚。

    今天她去给婆母请安的时候,婆母说起,公公打算递交辞呈,将爵位传给陆非离,从此就在府中安养晚年。这几年,婆母就在慢慢的让她接手中馈。如今分家了,便有意彻底放权给她。今日便又旧事重提了。季菀也是很想为婆母分担的,她也知道,公公这次伤得重,只怕会落下病根,婆母定是要时常照顾。分家以后,庶务也少了许多,其实她是占了大便宜了。

    陆家产业多,光是交接账本,见各地庄铺的管事,都忙了好长一段时间。

    还好是分出去大部分,否则季菀非忙疯不可。这时候,她就格外佩服婆母。虽说从前她也帮着婆母看账,打理过一些庶务,但不过只是冰山一隅。而且那时候家里人口多,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也层出不穷,有时候忙起来,一整天都没空闲。所以尽管女人基本职能安居后宅,在家里的地位还是举足轻重的。

    “娘。”

    曦姐儿小跑着进来,一下子就扑到她怀中。

    季菀将她的头抬起来,见她眼眶红红的,一副委屈哒哒的模样。

    “怎么了?”

    她看向旁边的侍女春绿。春绿是曦姐儿的贴身丫鬟,年纪和她差不多大,乃府中家生子。这个时候,女儿刚下学,定然是又做了什么事惹恼了先生。但女儿必然不会说实话,所以季菀直接问春绿。

    春绿看看自家主子,小声道:“曦姑娘在课堂上吃点心,被先生抓了个现行,斥责了几句…”

    曦姐儿立即瞪过去,她连忙低头,不敢再说下去。

    季菀只觉得好笑,“都这么大了,怎么还淘气?居然还敢在课堂上吃东西,斥责你是应该的。你哥哥这么大的时候,可比你乖多了。”

    曦姐儿委屈的瘪嘴。

    “我饿嘛。”

    “还说谎。”季菀瞪她一眼,“早上你吃了一大碗馄饨,我还给你做了鸡蛋煎饼,最后你又吃了两块绿豆糕,都吃撑了,还说饿。”

    曦姐儿被母亲拆穿,不敢再辩,小嘴依旧翘着,满脸不开心。

    谁让先生那么刻板,还喜欢刁难她,每次都只抽查她的课业,完不成还要打手心。

    季菀哪里不知道女儿的小心思?摇摇头,“先生严厉,那也是为你们好。你倒好,胆子越发大,竟敢公然在课堂上挑衅先生,骂你是轻的。以后再这般胡闹,就罚抄三字经,抄一百遍,看你还敢不敢。”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