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脸色一变,连忙道:“等等。”

    季菀脚步一顿,面色无波,“您还有什么事吗?”

    掌柜看出她不好糊弄,咬了咬牙,道:“三十两!”

    季菀摇摇头,伸出五个手指头,“一口价,五十两。您若是要呢,这人参我就留下。若是不行…”

    剩下的她没说完,掌柜的已明白,苦笑道:“好,五十两就五十两,我买了。”

    季菀这才停下脚步。

    季菀在卖人参的时候,三百里外的北地军营,陆非离正在听下属的禀报。

    “世子,属下已经调查清楚了。那日您误入的那座山叫秀山,山下只有一个村庄,叫义村,近二十年来就出过一位秀才,姓季,叫季青,确实是义村人士。因幼时机缘巧合救了一个老童生,自幼识字。后来娶妻,靠着妻子的嫁妆才入了书院。三年前考中秀才,第二年参加乡试前染病去世。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长女季菀今年十二岁,次女季容,今年十岁,小儿子季珩,今年三岁。”

    陆非离若有所思。

    那小姑娘又瘦又弱个子矮,看着也就十来岁的模样,想来就是季青的次女季容了。不过既有长姐在,怎么一个人上山打野味?

    “世子…”陆明犹豫了下,道:“属下还查到,季青的妻子周氏,并非义村人。”

    “嗯?”

    陆非离思绪回转,盯着他。

    陆明道:“周氏是十四年前来的义村,但她原本的籍贯地,登县县衙不曾有记档,像是被人刻意抹去。因这一任登县县令是七年前上任的,所以关于周氏的来历,他也不知道。但县衙里有记档她嫁给季青之前,花一百二十两买了三十亩地。属下又去了府衙,才查到周氏原本乃京城人士,至于怎么流落到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就不得而知了。”

    一百多两银子,对于普通百姓来说,算得上是巨额财产了。由此可见,这个周氏家底不错。若只是一般富商之女,不可能有本事抹去自己的过去。

    只有一个可能,周氏出身官宦人家,而且官位还不低。而每年各地人口户籍变动,都是要上报户部的。也就是说,周氏的母族,要么和户部尚书交情不错,要不然就是官位比户部还高。

    “京城人士,周家。”

    陆非离慢慢的笑了,“周老太师,好像还没致仕吧?”

    陆明一怔,“世子的意思是…”

    陆非离笑而不语,然后将一封信递给他,“快马加鞭,送回京城。”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