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一个干瘦的妇人撇撇嘴,“赵大爷去世的时候把里正的位置传给了原配的儿子,后头那两个可一直不服气。现在出了这事儿,那两房的人怕是又得闹起来,可有热闹看咯。”

    “这消息可靠吗?韩家不是和宋家关系挺好的吗?怎么突然要退婚了?”

    “当然可靠。”一个长脸妇人眉梢高挑,一脸得意道:“昨天春水和春娇去赵家,亲耳听见的。”

    季菀认得她,陈家长媳田氏。也是那天刘氏和李氏来家里闹,堵在门口嚷嚷得最厉害的人。

    “你们在说什么?”

    她走上去,拦住几人的去路,语气散漫却含着几分冷意。

    田氏对她有点畏惧,尤其现在季菀现在在村里得人心得很,那手套的法子,还是她想出来的,村里的妇人都巴着她赚钱,田氏自然不敢得罪她,讪笑道:“是菀姐儿啊,这是去哪儿啊?”

    季菀目光缓缓扫过几人,曼声道:“那日我们去县衙状告奶奶和大伯娘,田婶儿不在场怕是不知道,大伯娘因为挑拨离间搬弄是非,当时就被知县大人下令杖刑二十。田婶儿也想亲身体验一次?”

    田氏脸色一变,身边的那几个妇人都跟着缩了缩脖子,面有惧色。

    “我可没有挑拨离间,再说了,这事儿也不是我说的…”

    季菀冷冷扫她一眼,“王春娇怎么会跟你说这些?”

    陈氏可是早和娘家不往来了,再说王春娇胆小怕事,再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得罪里正。

    田氏脸色有些不自在,“我昨儿个下午碰见她,问了几句。”

    恐怕是逼问吧。

    “俗话说得好,病从口入祸从口出。都是些捕风捉影的事,田婶儿还是别跟着瞎凑热闹。有那时间,还不如在家做两副手套来得时间。过几日北地的将军就要来取货了,如果咱们村里人做的手套不如其他村里做得多,这才叫没脸。以后这样的好事,怕是都摊不上了。”

    要依着田氏以往的脾气,早不依不饶的跟季菀杠上了。可经过刘氏和李氏被季菀母女告上县衙入狱后,她现在看见季菀心里就有些发憷。生怕这丫头一个不高兴,把自己也给告上县衙。

    估摸着这些人暂时被自己镇住了,季菀便不再咄咄逼人,转身走了。她心里有些发沉,以田氏的性格,昨天知晓这事儿,怕是早就传开了。想到此,她便掉头去了赵家。

    “大嫂啊,这事儿村里人都传开了,你这么藏着掖着的有什么用?”

    “村里可从没出过这样的事儿,那韩家原本就是读书人,早跟你说了这婚事门不当户不对,你偏不信。现在好了吧,人家要退婚,咱们老赵家的脸可都丢尽了。”

    “大哥是里正,以后出门做客的,还不让人看笑话?”

    消息泄露,赵家老二老三家的就开始来宋氏跟前蹦跶了,你一言我一语的极尽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