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茵自觉没脸见人,天天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哭过了,心里那股子委屈却怎么也消不掉。她早听见堂屋里的对话声,心里悲苦抑郁凄楚绝望,连死的心都有了。

    看见季菀,她又哭了。

    “阿菀,他们都知道了是不是?村里人都传遍了对不对?谁都在看我的笑话…”

    季菀知道古代被退婚的女人下场有多惨,尤其是无权无势的人家,要么被唾沫星子淹死,要么就自己出家当尼姑。

    她很想劝赵茵,女人自身的价值无需依靠男人来体现。但她知道,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这种言论只会被当成疯子妖怪。所以她只能换一种方式,“茵姐,错不在你。你委屈你愤怒都可以,但不能因此自卑自闭。你可以换个角度思考问题,你想啊,韩义品行不端,以后你真嫁过去,他再变心,你不是更苦吗?能提前看清他的真面目,你还可另择良婿,对不对?”

    赵茵抽泣着,“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弃妇了,谁还会来提亲?村里那些妇人少女,全都在背地里嘲笑议论我,就连我爹娘都被二叔三叔他们奚落,要来争我爹的里正位置…”

    季菀皱皱眉,道:“公道自在人心。韩家无缘无故退婚,他们村也会跟着丢脸,杏田村的里正不会答应。你且等几日,我不会让你白白受了这委屈。”

    赵茵泪眼朦胧的看着她,原本清秀的小脸,瘦得如同皮包骨。

    季菀拍拍她肩膀,“他们敢这么欺负你,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等韩义的丑事都曝光后,别说前途,连杏田村都别想继续呆下去。

    安抚好赵茵后,季菀才离开,钱氏和万氏也走了,宋氏过来看女儿,在门口与她打了个照面。

    季菀低声道:“是王春娇透露出去的。”

    宋氏立即沉了脸。

    那天王家的两个丫头,果然听见了。

    “该说的我都跟茵姐说了,以后你们都别在她跟前提起这事儿,让她跟着您做女红,转移注意力。只要过了这几日就好。”

    宋氏感激道:“阿菀,真是谢谢你了。”

    “以前我们家过得不如意,茵姐也常常照拂,说这些客气的话做什么?”季菀道:“我先回去了,晚了我娘该担心了。”

    “好。”

    宋氏点点头,让儿媳妇送她出门,被季菀婉拒了。

    季菀走到家门口,看了眼西侧的陈寡妇一家,抿了抿唇,到底没去质问王春娇。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追究这些都没什么意义。

    她不追究,有人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