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二爷见她哭得伤心,也不忍再责怪,叹息一声。

    “我何事说过要休了你?只是这些话,以后别再说了,尤其别让母亲听见。小妹犯了错,已遭了报应,母亲如今也是病入膏肓。再去计较谁的责任,没有任何意义。”他语气柔和下来,“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伶儿的婚事定下来。她年纪小,对江沅不过就是一时迷恋而已。等定了亲,她也就慢慢忘了。”

    “那江家呢?”余二夫人不甘心,“难道就这么算了?”

    “不算了还能如何?”余二爷苦笑,“难道我还要以权谋私,去打压报复吗?给御史抓住了把柄,再来参我一本?再说,无缘无故的,我对付一个进士,这不是让人怀疑?”

    这话说得简直和卢老夫人如出一辙。

    余二夫人抿唇,“好,不对付江家,但是,可以用别的法子。”

    余二爷又皱眉。

    “你还想做什么?”

    余二夫人看他一眼,没说话,起身去了隔壁女儿的院子。

    余伶自打知晓江沅‘另结新欢’,便郁郁寡欢,竟是染了病,这才短短两日,脸都瘦了一圈,躺在床上,憔悴极了。

    十岁的余清坐在床边,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道:“二姐姐别哭了,眼睛都肿了。”

    余伶只觉得悲苦,眼泪如断线的珍珠般一颗颗往下掉。

    余清见了又着急又无措,“二姐姐,爹和娘一定会给你做主的,你别哭…”

    余伶苦笑。

    怎么做主?难道还能绑了江沅跟她拜堂成亲么?

    “我现在,是整个余府的笑话了。”她声音嘶哑,带着哭腔,“那些个丫鬟婆子,小厮家丁,全都在背后议论。我还能怎么办?不如死了干净…”

    “胡说。”

    余二夫人走进来,听见这话,立即斥了声,“什么死不死的?不许说胡话。”

    “难道不是吗?”

    余伶哭得更伤心了,“全府上下都知道您和爹在准备给我议亲,也知道相中了江家,可江家另聘贤妻。我这个低就的贵女,反倒被人嫌弃,我以后还怎么见人?”

    余清让出位置给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