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阮老夫人对她的识时务很满意,又道:“你母亲带来那两个女人呢?留在你身边是祸害,不如给我带回去,也省得你见着心烦。”

    瞧瞧,多体贴慈爱的祖母,亲自登门来给孙女解决麻烦来了。这若是不知情的见到这一幕,不定以为祖孙俩感情多好呢。

    阮未凝神情自若,这是她多年在伯府的生存之道,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能做到波澜不惊,稳如泰山。

    “祖母一片慈爱之心,孙女本不该拒绝。可那两个女子,夫君已安排住了下来,便是齐家的人了,我做不得她们的主。祖母若是想要回去,只能等夫君回来,我再与他商量。”

    “什么?”

    阮老夫人面色骤变,“姑爷已经将那女子收房了?”

    “那倒没有。”

    阮未凝语气仍旧云淡风轻,“夫君体谅我生产艰苦,一直都是宿在我房中。”

    阮老夫人松了口气,又道:“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那些个下作之人,从小便学些不入流的手段,你得多长个心眼儿,当心姑爷被她们给迷住了。”

    阮未凝含笑称是。

    中午齐纠回来,直接将那两个女人仍他老娘那去了。至于长宁伯夫人送来那两个,依旧在后院里住着,他还特意派了人伺候。就一个要求,不许出门。

    相当于变相软禁。

    腊月二十五,忠勇伯府排年宴。还在坐月子的窦氏以及大着肚子的小蓝氏没来,季菀抱着儿子过来了。秋彤亲自到前头去迎接的,“您可来了,我们夫人从早上就开始念叨说想见见贵公子呢。”

    陆知行黏他娘得很,出门什么的大多不给乳娘抱,很傲娇的赖在他娘怀里。

    儿子长大了,体重在持续增长。季菀抱久了,手就不免有些酸,可怀里这个小祖宗,察觉亲娘要把他交给别人就立即露出可怜巴巴的无辜神情,看得他娘立马心软了,认命的继续抱着。

    这么小就这么贼,长大后铁定也是个腹黑的。

    “齐家其他几房的人来了吗?”

    其他几房,自然指的是从前鸠占鹊巢的那群人。忠勇伯府一家子是去年入京的,年底拍年宴的时候季菀跟着陆非离来了,头一次见识到了所谓‘世家大族’的子息。那家伙,人山人海啊,光内院女眷都坐了七八桌,前头的据说也不少。这么多的人,入不敷出,难怪从前将偌大伯府给吃光了。

    而且这一家子人,奇葩可真不少,季菀那是真正见识过的。尤其齐老夫人,看阮未凝那叫一个不顺眼,齐二夫人跟她婆母一个鼻孔出气,话里话外都是轻蔑和讽刺。总而言之就一句话,没娘教导的孩子不懂规矩,齐家未来堪舆。阮未凝怀孕的时候,季菀来看过她两次,某次正巧撞上了齐二夫人。在窗外便听见那女人在劝阮未凝要大度,某要跟那些乡村小妇学得一身的小家子气,败坏门风。

    这个‘乡下小妇’指的当然是季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