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个混蛋王八羔子,看我不——”

    季菀进来了,拨开季平和季红,一把抓住刘氏手中的烧火棍,冷声道:“奶奶,如果您还想蹲大狱,我不介意再跑一趟县衙。”

    季海去北坡了,周氏家的房子差不多已经盖好了,就差最后的刷墙。

    因为知道刘氏的脾气,担心她会闹,季平就没和弟弟出去捡柴,而是在家护着母亲妹妹们。刘氏存心刁难,非要苗氏给她熬瘦肉羹。苗氏记着自己儿媳妇的身份,去厨房忙活了。刘氏又开始刁难季红三姐妹,让季红给自己按摩,季香给剥瓜子,季兰给倒水。

    她嘴叼,一碗水一会儿嫌冷一会儿嫌热一会儿嫌甜一会儿嫌淡,眼看妹妹都要哭了,季红实在忍不住,替妹妹出头,刘氏立即就像被踩到尾巴一样蹦起来了,一抬手打翻碗,骂骂咧咧的要去打季红。季兰和季香都吓哭了,苗氏从厨房冲出来,把大女儿拉到自己身边,两个小女儿护在自己身后。然后季菀就来了。

    刘氏正满心怒火,这个时候看见季菀,那简直如同油库门口点燃了火,整个人都炸了。

    “你个小贱人,你还敢来,让你去告我,看我不打死你。”

    愤怒至极的刘氏力气特别大,一巴掌就要向季菀扇过来。苗氏一见不好连忙上去帮忙,季平也跑了过去,母子俩一起把刘氏的手给按住,另外一只手握着的烧火棍也跌落在地。

    “放开我,你们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全都该浸猪笼,该被烧死,烧死——”

    季菀自认上辈子也算是阅人无数了,像刘氏这样厚颜无耻的泼妇,还真是头一次接触。

    “奶奶还记得三婶子被判的是什么罪名吧?蓄意伤人,收押服刑十六年。今天你如果打伤了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那也比她少关不了几年。奶奶是想要试试吗?”

    正疯狂挣扎辱骂的刘氏浑身一僵,顿时想起当日在县衙里李氏挨的那二十个板子,血淋漓的,惨不忍睹。她一个乡下妇人,不知道服役多苦,但那些官差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模样,看着都让人害怕。

    这一个月,已经让她深刻体会了大牢里的湿冷脏乱,那滋味,她可不想再体验一次。

    怨毒的瞪着季菀,“死丫头,你和你娘一样,都是不敬不孝的畜生,下贱胚子。早该你出生的时候,我就该掐死你。”

    季菀冷笑,“可惜奶奶永远没这个机会了。”

    她慢慢的上前,示意大伯娘和大哥放开她,“听说奶奶病了,正好我略通岐黄之术,特意来给奶奶诊脉的。奶奶早些养好身子,也能早些回去,大伯娘整天忙里忙外的,实在没时间照顾您。”

    刘氏眼神慌乱,恶狠狠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居心,想害死我,门儿都没有。”

    “奶奶太看得起自己了。”季菀漫不经心道:“不过看奶奶刚才活蹦乱跳的,到不像是有病的样子。主屋那边大姐他们天天打扫着,干净着呢,我送您回去吧。还有四妹和三弟,也不能总是麻烦大伯和大伯娘。大姐,你拿着阿松的衣服,咱们一块儿送奶奶回家!”

    季红看看母亲,见母亲点头,便去了。

    刘氏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窍,干脆直接坐在地上,哀嚎起来。

    “这是什么世道啊,当孙女的不但去县衙状告亲奶奶,还要动手打人。天啊,我不活了,不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