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义正言辞,“自古以来子女都随父姓,哪有随母姓的?我儿子以后是要考科举入仕的。如果让人知道他的儿子随母姓,还不成了旁人口中的笑话?”

    其实她说得也不是没道理的。

    如果她儿子真的能入仕,以后袁氏的孩子,就是证明他曾入赘的‘污点’。靠着女人发迹,是很丢脸的事。就凭这点,外界就难以对他有好评。

    然刘氏不知道,她儿子的仕途早已没了希望。

    无论季远考多少次,连秀才都考不中,莫说举人进士了。

    当然,那是后话了。

    如今,袁氏听了这话,却放在了心上。

    当初父亲就是看准季远的才华,料定他有前途,才同意了这门婚事。自己没有兄弟,未免将来袁家后继无人,她只能招婿入赘,生的孩子也必须姓袁。可如果季远真的做了官,这孩子不随父姓,的确是会招来话柄。

    她沉吟一会儿,道:“这样吧,如果我这胎是个男孩儿,就姓袁。我和夫君都还年轻,以后肯定还会有孩子,到时候无论男女,都姓季。”

    这算是两全其美的法子了。

    刘氏却并不满意。

    “只要是你生的,都是远儿的孩子,到时候别人总会有闲言碎语…”

    “有什么闲言碎语?”

    袁氏知道她存心找茬,也难得与她客气,“夫君本就是入赘,整个兰桂镇都知道。而且之前也说好了,以后我俩的孩子,都姓袁,婆母和夫君都是同意了的,何故现在又来反悔?况且,日后若夫君考中了进士做了官,也并不一定会被分派到登县来,若是其他地方,谁又知道我们两家是如何结亲的?到时候直接对外说,我娘家无子,将我的孩子过继袁家传宗接代便是了,合情合理。”

    刘氏被她这番话堵得哑口无言,脸色难看极了。索性耍赖道:“反正这孩子必须姓季。”

    袁氏冷笑。

    “我袁家的族谱,可不是婆母能干涉得了的。”

    刘氏蹭的站了起来,怒道:“你忤逆长辈,不孝不敬。就这一条,远儿就可休了你。”

    袁氏继续冷笑。

    “好啊,您大可去找夫君,让他休了我。哦对了,夫君是入赘,即便是厌了我,我们俩也顶多是和离。这宅子是我袁家的,如今伺候您的那些丫鬟仆人,也都是袁家的。到时候,你们母子包括你的那两个孙子孙女,都要从袁家搬出去。”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