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得势了,不会报复她吧?会不会暗中使绊子毁了儿子的科考之路?

    越想越害怕,当天她就去了兰桂镇,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小儿子。

    季远也是一脸震惊。

    “娘,你确定消息属实?”

    “你大嫂说的,还能有假。”刘氏这会儿也顾不上往日恩怨了,“他们很快就要搬去登县,给周氏他们家管理那个什么火锅店,还有太守大人给他们家撑腰。京城周家派来的人已经住在他们家了,开春后肯定启程回京。”

    季远脸色沉了下来。

    季家的人,包括他那死去的父兄,其实都不知道周氏的确切来历,只知道她是出身富家的千金小姐。这一点,从她身边有奶娘伺候就能看出来。

    哪怕知道周氏流落至此肯定有内情,但二哥对她一往情深,父亲觉得她品行好,母亲贪财,又在衙门里查到她的移籍文书,便将她娶进了门。

    他隐约记得,年少的时候从那奶娘的语气里听出来,周家应是官宦人家,在京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只是这许多年来,周家从未过问周氏这个外嫁的女儿,想来应是未曾放在心上。否则,好好的大家千金,怎会低嫁农户?

    谁知道,闷声十几年,周氏的女儿都到了议亲的年纪,周家居然来人了?

    他倒是不担心周氏会因曾经在季家受到的苦难报复,一来周氏性子仁善,二来即便没周家,他们家现在也有靠山。如果真想做点什么,他和母亲也不会安稳至今。

    这一点,季远比他那只会撒泼耍横欺软怕硬的母亲要看得清楚。

    “娘,您别怕。”理清了思绪,季远冷静的说道:“二嫂不是个记仇的人,只要以后您别再招惹他们家,以后天高路远,她也不会存心来跟咱们过不去。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您的儿媳妇。高门大户里,最注重颜面,便是为了她的几个孩子,她也不会闹得鱼死网破。您看上次她们去县衙状告您和万红,最后不也撤销了对您的诉状吗?人言可畏,她还是有顾忌的。”

    他语气温和,说到此又略带警告,“但您以后是真的要收敛些了,也别再背后说她们家的坏话,更不要想方设法的去找麻烦。狗急了都要跳墙,更何况人?您想想当初贺家火烧王家…那些个高门大户,多的是腌臜手段。”

    他这么一说,刘氏立即想起那晚上的大火。

    季家和王家住得近,她看得是真真切切的,当时就吓得双腿发软,死死的关着门,后来才知道是贺家做的孽。

    要说刘氏之所以那么横,其实也是因为她心里知道周氏的性子,软弱善良。可周家的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绝对的强权面前,她哪什么横?想想被告上公堂那天,县太爷那般冷酷,直接下令打了李氏板子,还把她关了一个月。

    惨痛的记忆浮上脑海,刘氏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连忙道:“好,我听你的,以后再不找他们家的麻烦。”

    说到底,还是自己的小命最重要。

    “不光如此,以后也别想着去大哥他们那里捣乱,二嫂家的所有生意,您也别想着去分一杯羹。安安分分的呆在家里,等过些日子,我就把您接过来一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