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的内功心法,通常都有打坐、观想、吐纳、引导等内容。

    打坐指姿势,并不单指盘膝打坐,像全真心法,练到高深处,行走坐卧都是修行,算是十分高明的法门。

    观想指的是凝神的法子,全真派的内功多以观想诸天星辰,对应人体阴阳五行,而佛门内功多以观想佛陀金刚,不同的法子,效果也自然不同。

    吐纳乃是呼吸之法,呼吸节奏变化不同,对脏腑的锻炼效果也不同,高明的心法能使人脏腑之气自生,延年益寿,长命百岁。

    引导则是内气搬运之法,体内生出的内力,通过不同的法门行走于人体经脉,效果也多有不同,有的运转法门能够改变内力的性质,有的运转法门能够让内力壮大,有的则可以滋养身体,强健骨骼。

    而柯镇恶拿出的心法,只是最简单的盘膝打坐,抱元守一,呼吸也是自然呼吸,引导之法更是粗陋,只有一句意守丹田,甚至没有调用内力,运转小周天的口诀,更别说运转经脉,增益武功了。

    马钰心中思量片刻,这才开口道:“此功法对于静心凝神颇有助益,倒是符合我道家清静无为的宗旨,只是贫道才智浅薄却是看不通透,以在下愚见,守其自然,停其喜怒,外则应缘,内则养固,心上忘机,意不著物,此乃入定的第一步,其后,一神自住,水火交合,坎离异户,无臭无声,无往无路,动而不生,守之得趣也”

    此言包含了丹阳子自己的丹道见解,只是其中多有道教隐喻之词,众人也听不明白。

    柯镇恶道:“道长所言甚是玄妙,只是何为一神自住,水火交融又做何解。”

    马钰知道七人恐怕对道家经典一无所知,便换了个法子道:“神便是咱们的思绪,入定之后,万籁俱寂。水为肾水,火为心火,当以意念引导肾气与心火相互交融,以丹田为炉,内气自生”

    朱聪在七子之中学识最博,似有所悟,其余六人听完之后,却还是朦朦胧胧。

    马钰道:“内功之法,无非是顺应天时,调理体内的阴阳平衡之道,道可道,非常道,我也说不清楚,倒是让各位见笑了,我这里正好有一篇呼吸吐纳的法门,还请诸位品鉴。”

    说着,马钰便说了一些呼吸吐纳的诀窍,以及搬运小周天的动作要领。

    这些并非是全真嫡传心法,乃是马钰根据道家经意,自行领悟的法门,其中多有不足之处,但比之柯镇原本的心法则要高明得多。

    柯镇恶虽未还未修炼,但往日修炼静功时也多有思量,只是内功修炼,危险异常,不敢轻易尝试,如今得到马钰的提点,与往日所想互为印证,大感收获颇丰,因此对马钰的仁厚大为感激。

    朱聪借此机会,将往日修炼时的困惑一一问来,这些问题对于初入内功门径的人来说,固然千难万难,但对马钰这种已经明悟了自己大道的有德真修而言,却易如反掌!

    七人在终南山上呆了三天,也见过了留在山上的广宁子郝大通和清净散人孙不二!

    柯镇恶终究没忍住,还是打听了一番古墓的事情,可惜马钰他们不愿多谈,他一个瞎子,心眼视觉有限,想要无声无息找那入口却太为难了。

    等到七人告辞离开之后,郝大通问马钰道:“师兄,为何对这七人如此客气,还传受他们内功心法”

    马钰道:“心法倒是小事,我观他们外功似是佛家一脉,和我道家心法并不契合,这小周天的法决对他们而言也就是延年益寿而已,况且我等传道天下,自然要和各地本土势力打好关系,与人为善,于己方便!可惜我多翻暗示,想要让韩小莹拜入清净散人门下,对方却毫无反应”

    孙不二道:“这个倒是无防,他日我去江南,再多亲近亲近也就是了,况且江南乃宋国所在,豪门众多,也不差他们七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