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在十八护法中虽然是老一辈,但却因为姻亲关系,是杨安儿的心腹。

    另一人人高马大,拳头上有着厚厚的老茧,看上去颇为忠厚,不过陈泰却叫他姚护法。结合全金发说过的情报,这人便是明教宴请他吃酒的那一日,被他强行喂了鸡屁股的神拳护法姚贵。

    这四人进大宅,径直去了后院。

    杨妙真见到四人,只朝刘全和陈泰打了声招呼,对杨安儿和姚贵二人却是视而不见。

    杨安儿无奈道:“四娘子,你到底要怎样,咱们投降金人本来就是计谋,如今官面上有我照拂,明教暗地里发展教众的速度也大大提高,登州莱州等大城的府衙中都已经安排了我们的教徒,只要再过三四年,我们寻个机会,登高一呼,顷刻间便能全据山东路,到时候一举夺下金人的江山也不无可能,这计划当初你也是同意了的,为何还要如此作态。”

    杨妙真道:“我从来不曾听说过基业未成,便以手下性命换取荣华富贵的君王能够走到最后一步的。”

    面相憨厚的姚贵道:“圣女此言差矣,全金发并非教中弟子,况且他们江南七怪与金人有莫大仇怨,若他在我们阵营,如何能够让金人相信我们的投诚。”

    杨妙真冷冷看了他一眼,斥道:“闭嘴,我们一家人说话,哪轮到的你这外人插嘴!”

    杨安儿忙道:“四娘子,姚护法与我有过命的交情,乃是我们的兄弟,怎么会是外人?”

    杨妙真嗤笑一声,反问道:“那我倒想问问姚护法,你是想当我大哥的兄弟,还是相当我的丈夫?”

    杨安儿训斥道:“四娘子,你这说得是什么话,你一个女孩子,怎么可以……”

    “可以什么?难道他不是想着要当我的丈夫,才想方设法的把发哥当作人质送给金人的么?他能做得,我却说不得了么?”

    姚贵道:“圣女,我承认我对你是有爱慕之意,但绝无越轨之心,那姓全的不过是觊觎你的美色,才花言巧语的哄骗与你,其实不过就是一个市井小人,登徒子而已,这种人留在你身边有害无益,我才会出此下策!”

    杨妙真冷笑道:“会说话便是花言巧语了么?若他真是一个登徒子,那么你们便连登徒子都不如,你们每逢初一十五来我这里,不就是为了他一手带出来的五行旗么?对不起,五行旗只效命于登徒子,其他人不伺候!”

    杨安儿抬手想要拍桌,不过还是忍耐下来,好言相劝道:“五行旗到底是我教中弟子,如今却只听一个外人之令,你说这样的人,我如何还能留下他,若不把他赶走,这明教到底是我杨安儿的明教,还是他全金发的明教!”

    杨妙真不屑的看着杨安儿,道:“大哥,我知道你有野心,我也全力支持你,但你不该违背道义,你以为五行旗的虎符我早已给了你,你们为何不能驱使他们,难道真的是因为他们对发哥忠诚不二么?不,发哥从来没想过要限制他们的忠心,他只是让他们明白自己是为什么而战。”

    杨安儿道:“他们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战,难道我就忘了么?投降不过是权宜之计,是他们脑子转不过弯,与我有什么关系!”

    杨妙真摇着脑袋,叹息道:“你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假投降这事并非关键,而是你不该把发哥当作投名状给献出去,你们如此做,如何能不让手底下的兄弟们寒心!”

    杨安儿冷哼一声,道:“古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懂什么?”

    杨妙真道:“既然我什么都不懂,你还来找我作什么?不就是想让我出面为你收买人心么?别忘了,我已经被你许给了仆散安贞,跟明教已经再无关系!”

    杨安儿猛得占了卡来,怒道:“好,好,既然你与明教无关了,就把乾坤大挪移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