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镇恶骂道:“没了就没了,要你这二货有什么用,哪壶不开提哪壶。”

    两人笑闹着回到客栈,只有哲别一人在那里喝酒,见二人回来,他便用半生不熟的汉语道:“他们出去逛街了。”

    韩宝驹笑道:“定是老六那小子撺掇的,几个月没进过大城,肯定是憋坏了,老哲你怎么不去?”

    哲别道:“总要有人留下来看行李,还有十几匹马,也要照料,正好你们回来了,我点了酒肉,一起喝两杯。”

    柯镇恶知道他离开故土,心情抑郁,便笑着坐下。

    三人正喝着小酒,便听到身后房门被大力推开了,全金发气鼓鼓的闯了进来,二话没说,拎起酒桌上的酒壶,咕咚咕咚就往嘴里灌去。

    韩宝驹连忙跳到椅子上,一把夺过,骂道:“臭小子,居然抢老子酒喝,谁得罪你了!”

    全金发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半天没说话。

    跟在后面的张阿生脸上也没有了往日的笑容。

    柯镇恶便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都一副这样的表情!”

    韩小莹道:“大哥,我们听到消息,宋国和金国议和了!”

    柯镇恶闻言眉头一皱,旋即展开,暗道,这大宋的皇帝本就是个胆小怕事的,战打到一半,就议和也是正常,从绍兴和议开始,后面又有隆兴和议,如今再来一个开禧和议也不意外,便淡淡道:“议和就议和,又不是第一次了,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说说看,这次又签下了什么丧权辱国的条约了!”

    韩小莹看了一眼韩宝驹,随即道:“原来叫叔侄之国,现在变成兄弟之国了,金国为兄,宋国为弟。”

    柯镇恶笑道:“这不是好事么,辈分长了啊!岁币呢?”

    韩小莹道:“岁币每年银一万两,绢一万匹。”

    柯镇恶道:“原来好像是二十万两的吧,这是大大的好事啊!”

    全金发道:“什么好事,岁币是少了,但是大宋要给金国犒军银三百万两,赎地钱二百万两,买地钱五百万两,还有五百万匹绢,其中五百万两白银一次性付清,余下五百万两白银、五百万匹绢分二十年还清,算起来每年还是要给金国二十六万两白银,二十六万匹绢,亏大了!”

    韩宝驹道:“犒军银、赎地钱我倒是理解,这买地钱是什么东西?”

    全金发道:“赎地赎的是濠州等淮河以南被金军攻占的土地,买地买的是关中的土地!”

    韩宝驹登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啥,关中不是被咱们给打下来了吗,还要花钱买?”

    全金发道:“这才是让人最气的地方,明明是咱们打下来的,要是被金人抢回去倒还罢了,居然花钱让对方不要抢,你说可笑不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