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运气也算是一种实力吧,丛枝生下来的时候,就是锦衣玉食,对于家庭过往之事只在长辈的口耳相传里。在妈妈口中,爸爸以前只是个矿井工人,某天和工友喝了酒,开了张彩票,中了一个多亿。

    是的,没有技巧,没有期待,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一天,一个酩酊的夜晚,他中了一个多亿。

    这就是他们家的启动资金,荒诞却真实,一夜之间,人和人就大为不同了。

    丛建国成了矿主,后来又拓展了五金,家具,食品多个事业领域。

    丛枝无数次想过一件事。怎么她不能再中一次彩票。

    他们已经无需多言,层层的壁障只会越积越多。

    丛枝只接话,笑了笑,手不自觉地打着结,努力保持语气的平稳,还加了点玩笑般的口气,“怎么不舍得。”

    她恍然想到,很久以前,她在他的面前,也总是作天作地的。反正话是脱口而出,不会像这样掂量再三。

    也难为他在这跟她一起逢场作戏。

    他们应该都挺讨厌缅怀,车里的温度下降,他处理着文件,她望着窗外。

    很意外的,那条总是堵得水泄不通的路,今天异常得通顺。

    车最后停在单元的门口。

    丛枝只是象征X地提了一口,“要我请你上去喝杯茶吗?”

    她提了提衣服,表示了感谢。

    自然还有律所门口的解围。

    她只是这么多年公事公办的流程范式,照他俩这心照不宣的程度,想必他也懒得赏脸。

    她就这样当作了回应,转过身去,他的声音抓住了她。

    “你这样对客人?”他的话轻飘飘,敲击着她的心脏。

    指她发出毫不真诚的邀约,又毫无礼貌的转身。

    他面无表情地合上了笔记本。

    她满脸不知道换哪个表情,她敢说,他还真敢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