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一杯白粥,找出吸管扎破封口,喝了一口。

    温度正好,就是糖放的有点多。

    太甜了,他想,他被甜到了,嘴里是,心里也是。

    胃里暖和了,他恢复了些力气,拿过放在枕头边的手表看了看,下午两点半。

    勉强站起身,查看房间。

    在衣柜里看到了一套廉价的运动服和运动鞋,还没拆封,像是旅馆顺便卖的地摊货,还有一箱子方便面。

    他走到门边听外面的声音,又在窗前,扒开窗帘一条缝隙查看周边。

    这里他有些印象,一处老街区,距离他晕倒的地方步行得一个小时,在完全相反的方向,鱼龙混杂。而这里应该是个小旅馆,不需要身份证就能混进来那种。

    他在这养伤养了一周,直到伤好的差不多,却再也没见过那个女孩。

    虽然在他醒来看到她准备的东西后就有预感,她不会再过来,可还是莫名的有些失落。

    之后,他用那五百元买了部老年机和不记名电话卡,联系手下,离开这短暂的避风港,去腥风血雨中拼杀,夺取他想要的一切。

    当多年后,历经风雨,心早已冷硬无比的他重新在梦境中回到这一段过往,忽然想要找到那个胆大妄为的丫头。

    而他的线索只有那对红宝石耳坠。

    经过一番周折,他查到耳坠的拍卖纪录,在夏家的宴会上,看到那个戴着耳坠的女人。

    他觉得,又回到了那次,心中某处忽然柔软。

    他将那个名叫夏欣的女人当作那个丫头,给他所有能够给予的。

    却渐渐发现,再也找不到当年那种感觉,也无法在她身上看到那种纯粹、大胆和周到。

    他渐渐失去兴趣,也许是自己本性如此,不能长情,也许是时光让那个丫头变了模样,也许是自己当时情况特殊对那丫头的认知完全是一厢情愿的错觉……

    不过都不重要,他无法给她所谓的爱情,还可以护着她,祝她达成愿望,为她扫清障碍……

    只是没想到,那个最大的障碍——苏哲,那个胆大妄为的年轻人,那个被打碎了傲骨被踩进泥里的还不肯服软的家伙让他产生了特别的兴趣……

    那个家伙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竟然逃脱了,他忽然产生了莫名的兴奋,之后的一场对猎物的追逐让他乐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