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深吸口气,用力按了按额头。

    这些天来,萧朔渐同他有所交流,两人虽还有许多事不曾说明白,但彼此心里总归大致已有了数。

    尤其萧小王爷看起来,分明也没有传闻中那般荒唐恣睢、举止无状。

    云琅一时不察,放松了警惕。

    “这种事都叫他做出来了。”

    暖轿候在门外,云琅上了轿子,还想不通:“偌大个王府,就没有哪怕一个人觉得不对,来告诉我一声吗?”

    好歹当年,萧小王爷一度打算把府门口镇气运保平安的御赐石狮子扛来给他的时候,府上还是有不少人舍命死谏,又哭着来抱他的大腿的。

    “是他不听劝,下人不敢多言。”云琅不放心,“还是如今王府行事,已连这种事也不觉得不妥了?”

    刀疤跟着暖轿小跑,迟疑道:“倒都不是……”

    “在京里久了,几时也学了吞吞吐吐的毛病!”

    云琅心中发急,沉声:“怎么回事,有话就说!”

    “主簿其实来过,想同少将军商量。”刀疤道,“叫玄铁卫拦回去了。”

    云琅怔了下,想了想,一阵哑然:“我不都说不跑了,怎么还叫人看着我……”

    “倒没不准少将军出去。”刀疤摇头,“是拦着外头的人,不准进来。”

    云琅微诧,轻皱了下眉。

    “我们出去替少将军送信,想回院子禀报,都被拦了。”

    刀疤也不清楚怎么回事,如实禀道:“等了两个时辰,天黑透了,才放行的。”

    云琅蹙着眉,靠回去,静坐了一阵。

    云琅撑着,慢慢坐起来了些:“停轿。”

    暖轿应声停住,刀疤跑过了几步,退回来:“少将军,怎么了?”

    云琅捻了捻袖口布料,挑开轿帘,看着廊下零星风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