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想不通自己差在了哪儿,越想越来气:“怎么挑的人?!怎么就不开窍了……”

    “试霜堂考较的是帖经、墨义和诗赋,都是科举要考的。只考强记博诵,至于其中内涵义理,却说学之无用,不准深究。”

    卫准忙道:“将军所学,只怕不精于此。”

    卫准看他半晌,终归忍不住:“云将军这些年,为何竟凶险至此?当初先帝明明已给了将军免死金牌、豁罪明诏——”

    “诏书叫我拿出去换别的了。”

    云琅摆了下手:“免死金牌倒还留着,他日卫大人若真见了,若尚可自保,还请帮忙说句话。”

    卫准看着他,慢慢蹙紧了眉,静坐半晌,伸手拿过了那一盏茶。

    云琅看着窗外宫城,手上仍不紧不慢剥着栗子,面前桌案上已整整齐齐列了一排。

    “云将军。”卫准低声道,“心悦琰王么?”

    云琅手里拿着个刚剥好栗子仁,忘了放下,搁在嘴里自己慢慢吃了。

    他静了一刻,回过神,失笑:“大人怎么忽然问这个?”

    “此事始末,将军说不很重要。”

    卫准端着那盏茶,抿了一口,搁在一旁:“时隔多年,将军大抵也忘了,这话本不是下官问的。”

    云琅空攥着拳,坐了半晌,轻按了下胸口,将未剥完的栗子搁在一旁。

    “那时琰王尚未袭爵,以世子之身,在宫外跪求,原本无权面见先帝。”

    卫准低声道:“是云将军替他出头,只身闯宫——”

    “我就住在宫里,从后头冲出来罢了,什么闯宫。”

    云琅失笑:“也不是替他出头,是我自己想要个说法。”

    卫准并不反驳,静了一刻,又道:“那时先帝问将军,是不是不要命了。”

    云琅自觉那时候太过犯浑,不很听得下去,掩面犯愁:“别说了。”

    卫准不再牵动他心神,收住话头,缓缓喝净了那盏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