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太医顿足:“遇到个孽障,再小心也保不住……”

    老主簿听他越说越离谱,几乎怀疑梁太医也已经被御史中丞传上,瞄了瞄萧朔,眼疾手快将仍在慨叹世事无常的太医送出了王府。

    梁太医命不好,被个煞星折腾了十来年,失魂落魄走到门口,忽然想起件事:“还有……”

    “我们王爷清清白白!”

    老主簿离萧朔远了,底气足了不少,沉声道:“纵然酒后乱性,也是云小侯爷酒后,我们王爷——”

    “不是这个。”梁太医被怀孩子的事纠缠了半日,走到门口才稍许清醒,“是正事。”

    老主簿怔了怔。

    梁太医拉住他,低声说了几句。

    老主簿越听越皱眉,半晌点点头,交代下人守好王府,跟着匆匆去了医馆。

    琰王府,独门小院。

    云琅盘着膝,坐在从天而降的铁笼里。

    哄走太医后,云琅试了不少办法脱身,没想到萧朔这些年精进不少,竟都被结结实实堵了回来。

    云琅不信邪,潜心谋划调虎离山,终于一举突破。

    走到院门口,松了口气。

    被笼子扣了个结结实实。

    王府下人不少,时不时有小侍从抱着东西经过,偷偷瞥上一眼,不等他招呼,战战兢兢拔腿就跑。

    玄铁卫沉默一如往日,牢牢以院门为界,既不后退一步、让云琅有机会出院子,也绝不向前一步,干涉云公子坐在铁笼子里赏雪。

    热茶是被从笼子缝颤巍巍递进来的。上好的龙井,梅花瓣上积的新雪,小丫鬟拿毛笔一点点扫下来,拢在花瓮坛里,细细煮出来的三道茶汤。

    斗篷是狐裘的,极保暖,绒毛洁白内衬大红,层层叠叠绣着精致章纹。

    云琅坐在被从笼子缝塞进来的蒲团上,裹着从笼子缝塞进来的斗篷,捧着茶,问候了第二十七遍萧朔的六大爷,

    “王爷有令,云公子不出院门,便算是守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