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还有礼部的的,工部的,好几个部的……”

    云琅听得头疼:“这是结了多大的仇?”

    “京城里,对琰王都颇有微词。”

    刀疤不很懂这些文人酸词,回想着给云琅复述:“只是圣上纵容,都忌惮退让,不敢招惹罢了。”

    云琅按着额角,坐了一阵,点了点头。

    先帝虽然优柔寡断,却毕竟为人宽厚,向来仁慈。对萧朔的纵容厚待,七成歉疚三成怜惜,倒没有旁的心思。

    只是……这份厚待,到了旁人手里,便成了把刀子。

    拦在萧朔身前,替他跋扈骄纵,替他四处伤人。

    说不定什么时候,这把刀调转过来,不用费多大力气,就能收割萧朔的性命。

    “当年。”云琅提笔,在纸上写了几行字,“京郊城隍庙,那个黑衣人你可还记得?”

    “带着人围了我们,说有话要说、只能少将军听的?”

    刀疤点头:“记得。他脚步虚浮,气息也不深厚,身上没什么功夫。”

    “谁管他有没有功夫。”云琅失笑,“你记得他穿得什么?”

    刀疤愣了愣,摇头:“夜太深了,只看见一身黑。”

    云琅写好了简信,搁下笔,将纸细细折起来。

    的确是一身黑衣,却又不只这么简单。

    赤白缥绀织成大绶,游龙衣摆,结二玉环。

    瑜玉双珮,通犀金玉带。

    不只是皇子的形制。

    当时先帝身子已日渐不好,皇后无所出,其余嫔妃所生皇子出息的不多,一文一武。

    三皇子萧钺,受封端王,曾掌朔方军,血战燕云平定北疆,骁勇善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