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几块碎银子出来,哪怕有钱到薛预泽这个地步也觉得肉疼:“拍的时候我花了六百万,就当了六两。”

    “但凡上面有点金子都不至于那么便宜,”宁昭同也觉得亏,“现在中原不风行来自蛮荒的硬玉,就是翡翠。人家愿意收,还是看你这款式确实有点新意。”

    薛预泽痛定思痛:“回去我一定把家里所有宝石换成金子。”

    “以后再说吧,”宁昭同挠了挠头,“我们没钱,而且在县里住要路引和身份证,我们只能出城找个村子安顿。”

    薛预泽心里有数:“里长那个村子不好去了吧?”

    “是,得换个方向,”宁昭同琢磨了一下,“先去把衣服钱给里长,然后咱去市场上逛一逛,打听一下吧。”

    最后找个落脚处没花钱。

    这天下刚太平没多久,村子里有的是绝了门户的人家,只要不怕闹鬼,想挑哪间挑哪间。

    宁昭同和薛预泽都是不喜欢热闹的,最后挑了山脚这家,地方还挺大,三层土平房。炕、水缸、灶台……宁昭同一一检查过来,觉得洗洗应该都能用,只是最近的水源地是村头的老井,得费把子力气了。

    而且,没有锅碗瓢盆,都不说今晚吃什么了,水桶都得问人家借。

    两人上午十点过找到这地方,下午三点才勉强收拾出个人样,而后花了两文钱急急忙忙赶牛车去镇上。

    最后买了床单被褥、四套细布衣服、一点火折子、一大一小两个陶罐、两个水桶以及两副碗筷,再并一些方便烹饪的菜蔬以及盐。米面不急,两人不是很馋碳水,倒是馋肉,但这么个环境买了也做不好吃。

    回到家五点,盛夏的日子,天色还早。薛预泽问宁昭同要了匕首,拿着一根木竿上了山,溜达了一圈,最后弄回了一点野菜。但都过了端午了,就算挑嫩的掐口感也嫌涩苦,不过念在如今家无余粮,两人还是勉强把那一碟子白水野菜吃完了。

    没事!健康!

    吃完饭,薛预泽洗完碗,宁昭同烧了一个大瓦罐的水,准备洗洗澡。

    薛预泽把水桶还了,回来刚好见她洗完,正把脏水往远处泼。两人都累得不想说话,宁昭同把桶递给他就进门上了炕,这床单被褥刚晒过,有股很好闻的味道。宁昭同伸着四肢滚了两圈,发出一点舒适的呻吟,抱着被子不动了。

    薛预泽一进来,看她露着一截小腰,其实有点躁动,但实在有心无力。他把茅草根吐了,漱干净口,擦干净手摸到被子里来,抱住一团软玉温香。

    她没动,他却忍不住胡思乱想。

    这年头又没有靠谱的避孕措施,那往后他岂不是看得到吃不着了。

    算了,这个不是最要紧的。现在家里只有四两多的银子了,如果全用来买粮,吃得紧紧巴巴的不说,也撑不了三年。还是得想办法开源,这靠着山,是不是能有什么生计可以琢磨一下……

    “想什么呢?”宁昭同迷迷糊糊地开口,“几天没睡好觉了,先睡一觉吧,我收拾得挺干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