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鲜的鱼汤,上面漂浮着几颗枸杞。

    “味道如何?”

    祁进轻咳一声,实在想不出什么溢美之词:“很对得起这酒楼的价钱。”

    “那便是了,贵有贵的道理。”

    “……”

    姬别情面上故作愁苦:“就好像祁大人这般奇人,不好请也是正常的。”

    绕来绕去又回到最初的话题,祁进一阵头痛:“下官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下官自觉胸无点墨,王爷那首诗写得实在是让下官……不敢接受。”

    “吏部又不是傻子,不会让一个胸无点墨之人到国子监去,”姬别情取了空碟子,用筷子拨弄鱼肉挑刺,“本王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可惜,以后这样的文章,就不要当做废稿丢掉了,大可以交上去。”

    “都是些不成熟的想法,”祁进又拿起勺子,想避开姬别情的目光,“交上去也只是成了他人笑柄。”

    “祁大人在国子监可还如意?”

    “谢王爷关心,还可以。”

    “怪不得张主簿说,祁大人喜欢教书。”

    祁进只苦笑,并未反驳,喜欢教书是真,可这话听起来颇叫人有些心酸。姬别情把那碟挑好的鱼肉放在祁进面前,祁进盯着碟子,好一会儿才夹了一点送进嘴里。

    “初入朝堂之时,谁还没有个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时候,”祁进平静道,“只是日子久了,会发现自己志不在此,反倒是教一教学生,写一写文章,要快活得多。”

    “既然如此,”姬别情忽然严肃起来,“祁大人可愿意多一个学生?”

    祁进问道:“不知是哪位公子?”

    姬别情更严肃道:“是本王。”

    祁进大惊,筷子险些脱了手:“折煞下官,下官哪来的资格给王爷做老师。”

    “本王是真心想要拜师,不必说什么状元郎,本王对自己的文采有几斤几两还是清楚的,”姬别情清清嗓子,“说起来不怕祁大人笑话,我少时也曾在国子监偷着与太学生一同考试,成绩是倒数。”

    “王爷那时候多大?”

    “十二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