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俏娇珠钗铺一回到合景院,伊竹就和施津玉一五一十地禀告了从伙计小丁处探来的口风。

    “曲姨娘往垦州有捎送过女童衣物?”施津玉听完,口中开始低声呢喃。

    曲姨娘的一姐一妹生的都是男娃,和曲姨娘唯一有关的女童,就是柏昌晔。

    上一世自己被活埋前,柏昌晔一直未被寻回。

    “夫人,您说那女童有没有可能是二小姐?”伊竹也联想到了柏昌晔。

    “怎么可能?如果曲姨奶奶已找到二小姐,为什么要把二小姐一个人留在垦州?不应早早把二小姐接回府吗?”伊简问道。

    “二小姐走丢的这五年,曲姨奶奶没去过垦州,就每年回峨州老家探亲一次。加上来回的路程,每次不过回去个十日左右。”伊书思索了一下,“就去年因要照顾她那病重的父亲,回去略久些,十月初二回去,今年二月初一才回府。”

    “曲姨奶奶话是说回峨州老家探亲,这些年未必次次都回峨州。她完全可以转道去垦州。”伊签说道。

    “可还是解释不了,如果曲姨娘真的找到晔儿,为什么这些年不让晔儿回柏府?”施津玉问道。

    “夫人,方才我给完一百两赏银,都从珠钗铺出来了,那伙计小丁又喊住我说,曲姨奶奶昨日告诉他,说以后不再往垦州捎银了,也不会再向他采买首饰了。”伊竹补充道。

    “曲姨娘一月有十两月银,加上她一向虚高报价,每月还是能省些体己的。若垦州那女童真是晔儿,曲姨娘不可能不继续给她捎银。”施津玉有些想不通。

    “夫人,不如别费这心神了。”伊签说道,“若那垦州的女童真是二小姐,曲姨奶奶她不愿意捎银给二小姐也好,不愿意带二小姐回府也罢,都和我们无关。她自己的骨肉她都不在乎,我们干嘛费这心?”

    “二小姐没走丢前,没少欺负你。都五年了,你还记得呢?”伊竹问道。

    “伊签,晔儿一两岁时,常常欺负你吗?”施津玉问道。

    “二小姐在府上时跋扈得很,一两岁的娃儿心思就那般恶毒。”伊签心有余悸,“不过都过去了。夫人,我都不记得二小姐欺负我的事情了。您也别放在心上。”

    “好。”施津玉嘴上答应着,但心里却默念着,柏昌晔上一世你没祸害过我,原来你祸害过伊签。这一世,你若同上一世那般,一直没再出现,我就放过你。若同上一世不同,那就别怪我不放过你了。

    “太太,小安子来请,说午膳在大厅备好了。”粗使丫鬟时漫在主房门帘外禀告道。

    “夫人,会不会和昨晚那样,今日这午膳又是老太太摆的鸿门宴?”伊书有些担心。

    “对了,今早就伊竹陪侍在花厅,你们三个不在。”施津玉拍了拍伊书的手,又看向伊简和伊签,“别担心,是芸儿提议的,以后三餐,府上各院都一同在大厅进膳。”

    “那我就放心了。”伊书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