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开口道:“所以,你还是因为我送你的东西没有合你的心意,你心中有气,这才匆匆要走,不愿留在家中。”

    晏杪没有接他的话,而是问道:“兄长,如果阿栩不开心了,你会如何?”

    晏承不假思索道:“带她出去玩,送她喜欢的东西,哄一哄便开心了。”

    晏杪露出一个轻飘飘的笑,“看来兄长是知道怎么对妹妹的。”

    说完,晏杪扫了眼大门口的马车,道:“兄长,时辰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晏承抓住她的胳膊,“你是在怨我偏心阿栩么?阿栩年纪小,身世又可怜,我多疼她些也是应该,你作为姐姐,又有两家爱护,实在是比她好太多了,何必如此斤斤计较?”

    晏杪是真的不想再和他说下去了,说来说去都是那些,她早就厌了,她垂眸看了眼他抓着她的手,示意他放开。

    晏承手收紧又缓缓放开,“我宁愿你同过去那般和我争吵,我心中都要舒服些。”

    晏杪对他的话无动于衷,道:“我已经不是过去那个为了一点小事,就要哭闹的小孩了。”

    她笑了笑道:“兄长,我同你说再多都是无用的,兄长实在是心中不舒服的话,那阿杪只能劝兄长心胸豁达些,兄长日后也不必同我谈论这些东西了,只要兄长如白日那般同我相处便很好,大家就还能开开心心的。”

    晏承定定的看着她道:“阿杪,你确实和从前不同了。”

    现在的她,他根本看不透。

    “兄长苦读圣贤书,便知水滴穿石非一日之功,被穿透的石头,也永远无法完美无缺的弥补了。”

    晏杪同他说了这最后一句话,便头也不回地朝着马车走去了。

    等在马车旁的晏允和林淮卓看她从府中出来,都快步朝她走去。

    “阿姐,怎地这般久才出来?”

    晏允说着,将一包蜜饯果子递给她,“路上买的蜜饯青梅,还热乎着呢,阿姐尝尝,看合不合胃口?”

    晏杪笑在晏允头上一拍,捏起一颗塞进嘴里,味道甜软微酸,又带着一股青梅的清香,将她心中的郁气都冲散了许多。

    “很好吃。”

    “可是在宴上没吃好?”林淮卓将手中一袭稍厚的披风递给墨檀,“春寒夜凉,姑母说你今日出门穿少了,快披上,免得着凉了。”

    墨檀抖开披风,给她披上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