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孩子长生辫留到十二三岁就会剪了,晏杪回到定国公府的时候,楚氏就不让她留长生辫了,后面林氏将她接到镇国府,便继续让她留着。

    长命锁也给她打了一个新的。

    她从小体弱,林氏除了每日悉心照料,长生辫和长命锁这些图个心安的物什也没有少过。

    林氏从不信神佛,可养了晏杪之后,在她病重的那些年,她便在屋里拱了一尊菩萨,她一有个三灾六病的,就去菩萨面前拜一拜。

    如今晏杪在她跟前养得好,她便愈发虔诚起来,信上天是听到她的祷告。

    “好孩子,到姑祖母身边坐。”她伸手将晏杪拉到身边,云鹭云雁搬来椅子,让晏杪坐在翌王妃跟前。

    翌王妃也同林氏相携而坐,二人年轻时本就是闺中好友,几年未见,也有许多话说。

    裴漾也拉了张凳子在晏杪身边坐下,边听着晏杪同晏贵妃闲谈,时不时插几句话,问她这几年在苏州的日子。

    晏杪同她们在一处放松了许多,和在定国公府的心情完全不同,便是聊上大半天也不觉得累。

    面前虽是威仪万千的贵妃娘娘,却没有半分架子,很是和蔼,事无巨细的问她日常吃穿,一个字不落的耐心的听她回话。

    “今日真该让我那两儿子一同进宫来,好好瞧一瞧阿杪。”

    听到翌王妃的话,晏杪微微侧目看去,她在殿外的时候就想会不会见到裴铄和裴铮,还以为翌王一家都进宫拜见贵妃,没想到就只有贵妃一人。

    她对这门亲事实在没有多大的想法,前世她对楚言舟有过些许期盼,但少女芳心不过萌动了片刻,就幡然醒悟,楚言舟不是一个可堪托付之人,楚家更容不得她。

    后来,便是煜王裴昀。

    裴昀......

    不提也罢。

    如今她倒是觉得眼下这门亲事不错,裴铄年纪小,她能再晚几年出阁,未来夫家又是喜欢疼爱她的翌王妃,爹爹阿娘也满意,她没什么可挑剔的。

    “怎么阿铄和阿铮都没来?”林氏问翌王妃道。

    翌王妃:“这不是他们父王被召回京任职么?都跟去京郊大营,让麒麟也领了个职务,免得他成日无事可做,走鸡斗狗的玩。”

    林氏又问:“阿铄怎么也跟去了?他不过十三四的年纪,翌王就要他开始做事了?”

    “可不是。”翌王妃摇头叹了口气,表情甚是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