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用李氏特地在这里说嘴,这些日子关于这两家国公府争女儿的事,早在世家中传遍了,说什么的都有。

    只是碍于镇国公府的地位,还有皇令,都不敢宣之于口。

    这会李氏起了个话头,这些夫人贵女们凑得近的,都低声议论了起来。

    “听说这定国夫人常常冒着风雪前去镇国公府接女儿,这镇国夫人却连门都不让她进,对她很是刻薄。”

    “我还听说这早年定国夫人在兵乱中生下女儿,出于无奈将女儿托付给镇国公夫妇,却不想他们占着女儿不还了,等到女儿七岁了才要了回来。”

    “女儿是要回来了,却是被养岔了,性子养得顽劣不堪,粗鄙不受教,定国公夫妇对此很是头疼,但也耐心养着,悉心教导。好不容易将女儿掰正过来了,就又回到了镇国公夫妇身边了,这五年啊算是白养了。”

    夫人们听罢,皆摇头轻笑。

    过去镇国公晏清亭年轻的时候,就得了一个杀神的名头,这养出的女儿是这样的性子,她们是一点都不奇怪。

    晏杪看着周围的夫人贵女们向她投来异样的目光,都低声说着她和林氏的闲话,目光在她们和楚氏等人身上来回扫动着,俨然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这段时日她虽然没怎么出门,但流言蜚语如同看不见的风,是有缝就钻,即便是不出门,也能一字不落的传入她的耳中。

    不外乎都说她是白眼狼,只知道攀附自己的伯父,还有说她性子娇蛮,恃宠而骄不敬尊长之类的。

    之前在镇国公府时,兄长晏承骂她的那些话,没有因为他被打了一顿而消弭,反而在后宅中转了几转,传得越发刺耳难听。

    任何流言在人的口中一转都会变味,何况这其中还是有人有意为之。

    在爹爹阿娘还未回京之前,关于她的闲话就没有少过,定国公府又从未维护过她,如今再听到这些,她心里没有太大的波动。

    她上辈子遇到过比这更难堪的场面,听过更难听的话,如今还想用这些话来打击她,已经不能够了。

    晏杪视线在楚家的席位上扫了一眼,见到高老夫人和两位舅母以及几个表姐妹都坐在一块,她们瞧见她这边的动静,也不似之前在镇国公府那般火急火燎的,反倒同其他人一般看戏。

    她看她那位外祖母高老夫人望她们这边瞥了眼,便不再理会,并不打算出面说什么。

    现在是在皇宫中,各世家还有满宫妃嫔都瞧着的,她这位外祖母老谋深算的,绝不会在这个时候和定国公府表现的太过亲密热切。

    当初她被接回定国公府,还是外祖母撺掇着父亲母亲,就为了让晏栩更名正言顺的养在定国公府。

    想要这位外祖母和舅母为她说话,那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绝无可能。

    不过高老夫人再如何坐得定,镇国公府每月都到定国公府和楚家打晏栩和楚秀茵板子的事,她和二舅母高氏都不可能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