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期看着她手腕上蜿蜒的伤口,发愁道:“你这伤的可不轻,我之前也见过被野兽撕咬的伤口,即便是好了,也会留下疤痕。”

    她捧着晏杪的手腕仔细看了看,很是吃惊:“阿杪,为你缝伤口的定是一位医术高绝的大夫,这缝的可真好,若多多用些好药,说不定不会留下伤疤来。”

    晏杪看着沈如期捧着她的手稀罕的模样,笑道:“为我治伤的是我爹爹身边的一位老军医,在战场上有着数十年的行医经验,我的腿若不是他来医治,怕日后都要瘸了。”

    沈如期小心翼翼的将她的手放回她膝上,道:“战场上的军医擅治外伤,有这位老军医在,你的腿伤手伤定能痊愈。”

    说罢她又轻叹一声:“若是日后有机会,我也想去战场上救死扶伤。”

    晏杪惊讶道:“如期阿姐竟有如此志向?”

    沈如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也只是说说,我一个女子,怎能去战场,我只是听闻边关苦寒,地处贫瘠,许多人看病困难,士兵驻守边关,为北梁抛头颅洒热血,我既学了医,便想着也能出一份绵薄之力。”

    晏杪听罢沈如期这番话,心中十分触动。

    沈如期从小于荆棘丛中长大,生母过世后,她就未曾过过一天好日子。

    她自己过得艰难,却还想着能帮助他人。

    晏杪握住她的手说道:“如期阿姐至纯至善,令我敬佩。”

    说罢,晏杪灵机一动:“对了,不若我将如期阿姐举荐给陈爷爷,如期阿姐勤勉好学,他定会喜欢你的。”

    沈如期疑惑道:“陈爷爷?”

    晏杪道:“就是为我医治的这位老军医,名唤陈中流,如今住在东大街的青竹馆养老,偶尔会出出诊。”

    沈如期不太自信道:“可以吗?我资质浅薄,怕是入不了陈神医的青眼。”

    晏杪笑道:“如期阿姐你就莫要妄自菲薄了,你如今不过才十三,就已经会看病抓药了,这哪是资质浅薄,分明是天赋异禀。”

    二人正说着话,芒种过来将一个新灌好的汤婆子放到晏杪手中,同她说道:“姑娘,我方才听说定国夫人想要带着三小姐来看望您,但被将军派去守在定国公府的人拦了下来,说什么都不许三小姐出门,三小姐哭着回去,定国夫人也发了好大的脾气。”

    晏杪抱着汤婆子暖了暖手,道:“爹爹向来说一不二,既然说了要阿栩闭门思过半年,那便是半年,少一天都不行。”

    到了晌午,晏杪留沈如期一块吃了午饭,二人又聊了许久,沈如期听她断断续续的咳嗽,不太放心,又亲自给她煎了止咳的汤药,看着她喝下才告辞离去。

    沈如期刚出了晏杪的院子,就见晏杪身边的冬至追了出来。

    “沈姑娘。”冬至对她欠了欠身,道:“我们姑娘说了,天冷了,要姑娘注意身体,保养好了身体,想要做何事都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