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州,翌王府。

    “阿铮在做什么?这都到用晚膳时辰了,他怎么还不来?”

    翌王妃看翌王正跨步进入正厅,吩咐贴身侍女碧珠,“你再去叫一叫阿铮,这三五日好不容易回府吃一顿饭,他一回来就窝在院中不出来,待会又得被他爹骂。”

    碧珠应下,福了福身正要去唤裴铮,一旁的裴铄起身道:“母妃,我去唤兄长吧。”

    翌王妃道:“去吧,可别又同你哥哥吵架啊。”

    裴铄一脸乖巧,“不会的母妃。”

    到了裴铮的院子,裴铄看院子静悄悄的,脚步轻缓的走到裴铮屋内,看屋子中没人,想了想,又绕到一边的书房。

    裴铄扒着书房的门往里面探头一看,果真看到裴铮正坐在案几前提笔写写画画,神色很是认真。

    哥哥在写什么?

    裴铄心中疑惑,今日是裴铮休沐,从边防军营刚回到家中,他这一回来就钻到书房中,看着不大正常。

    过了年,关外一些番邦部族蠢蠢欲动,频频骚扰附近的村镇,兄长随着爹爹去到军营练兵巡防,忙的头脚倒悬,这好不容易回一趟家,他却是一头扎到自己院中。

    “哥,阿娘让我来叫你去吃饭。”

    裴铄唤了声,裴铮眼睛都不带眨一下,挺直着背,拿出十二分精神专注着手上的事,“稍后就去。”

    “哥,你在画什么?”

    裴铄走近一看,看见裴铮原来是在画画,他眉梢一挑,心道原来如此。

    “又在给阿杪姐姐画画啊......”裴铄语气上扬,想要趁着裴铮不注意将画从抢过来,却没想到裴铮就跟后脑勺长了眼睛似的,他的手刚伸出去,就被他一巴掌给摁在桌上。

    “嘶!疼疼疼疼疼!!”裴铄想要将手从他的掌下抽出,但哪有那么容易,裴铮武艺高强,从小就力气就比一般人大,摁住他还不是轻轻松松。

    裴铮一只手摁着裴铄的手,一只手握住笔在纸上泼墨,笔走龙蛇既稳健又潇洒。

    裴铄被摁住抽不出自己的手,只好求饶,他向来就是能屈能伸的。“哥,我知道错了,你快放开,我就是想看看你画了什么,没有别的意思,你到底吃不吃饭?你不吃也放我回去吃啊。”

    裴铮看也不看他一眼,松开了他,说了句:“滚!”

    裴铄一脸老实,“哦,那我去吃饭了。”说完,他刚要转身,手就忽地朝着桌上伸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走了被镇纸压着的一张画,而后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