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背着晏杪到了主殿外,等到宫侍通传才进到主殿,一进去,她就看到跪了一地的宫女内监,裴漾裴汐他们也正跪在帝后面前。

    她是被冬至搀扶着缓步行至帝后面前的,因腿还未好全,行走间能看出来还有些微瘸。

    她一进来,殿内众人的目光瞬间就放到了她身上。

    只见她穿着一身杏色云锦提花宫装,披着带毛边的银灰披风,乌黑的半干长发只稍稍挽了下披散在脑后,巴掌大的精致小脸有些苍白,气质温婉脆弱,似一碰就碎。

    加上她行走不便的模样,看着让人心中不由泛起一股怜爱来。

    晏杪在帝后面前站定,恭敬行礼,“参见陛下,皇后娘娘。”

    “免礼。”皇帝微微皱眉道:“你既腿脚未好,就不必走着来。”

    晏杪一脸为难道:“回陛下,并非臣女想走着来,只是臣女的轮椅已经被扔到了湖中,臣女便只能走着来参见陛下和诸位娘娘了。”

    “谁扔的?”皇帝的视线落在裴汐裴晗身上,声音比方才还要冷上几分。

    方才裴汐和裴漾身边的奴才们各说各的,他虽知道些事情的来龙去脉,但双方各执一词,谁对谁错还不能定论。

    可由晏杪这个苦主亲自说出来那就不同了,她看上去这般柔弱的一个小姑娘,谁也不信她会说谎。

    且在场众人没有一个人知道,晏杪在皇帝心中意味着什么,她在宫中受了这么大的欺辱,皇帝还在头疼该如何给镇国公交代才好。

    皇帝的脸色实在是有些吓人,裴汐本想辩驳,都不由心生恐惧,她从未见到父皇对他们发过如此大的火,过去她同裴漾不对付,父皇也顶多是斥责几句。

    “不......不是我......”裴汐抬头去看皇帝,看见他那冷沉的脸色,声音愈发的小。

    皇帝视线扫向他们身边跪了一地的宫女嬷嬷们,“你们说,若有一句谎话,那就是欺君之罪。”

    他最后一个字说得极重,让这群宫女内监们身躯都不由一抖,头垂得更低了。

    看他们都不敢说话,皇帝脸色一沉,“谁丢的,说!”

    此话一出,立即有两名内监往前爬了爬,抖着声音道:“回.....回皇上,是......是奴才!”

    皇帝身边的贴身内监韩迁道:“陛下,这是十一公主身边的奴才。”

    皇帝冷声道:“拉出去,仗责一百,罚入掖庭。”

    两名内监脸色瞬间惨白,拼命磕头,“皇上恕罪,都是十一公主吩咐奴才这般做的,皇上恕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