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曼婷留了封信就回凉州了,王夫人不敢耽搁,当日就带着信回了娘家。

    杜曼婷的外祖母范老夫人看了信险些背过气去,得亏王夫人在旁边劝着,才没出什么事。

    范老夫人缓过神来,对杜曼婷失望地一阵数落。

    “这孩子的性子怎么一点都不像她娘?主意太大了,说走就走,也不想想我是盼了多少年才把她盼回来。留在京城老老实实找个好人家嫁了有什么不好,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家,常年待在凉州那种地方有什么好的?平白把婚事给耽误了,在那边能有什么好亲事?”

    “这可是关乎她一辈子的大事,她怎么就如此不在乎?我们可都是为了她好……”

    王夫人坐在边上,边给她顺着气边说道:“母亲消消气,曼婷从小跟着她爹,被养成了个男孩性子,对这些事懂得少些。”

    “正是知道她懂得少,我才要为她操心,她可倒好,竟然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了。”范老夫人越想越觉得堵得慌。

    “怪我不小心,让她知道了我们要给她张罗亲事,才让她提前溜走。”

    范老夫人拍着案上的信,“她能做出这种事来,早晚都得知道,就算你拦也拦不住。”

    “也是,曼婷有功夫在身,她若是铁了心要走,恐怕还真拦不住。”王夫人是想开了,“母亲,各人有各命,咱们也替她考虑过了,既然她不愿意,以后就由着她吧。”

    范老夫人沉默了片刻,

    摇头,“不行,你妹妹就留下她一个孩子,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把自己的终身给毁了。”

    “可曼婷都走了,京城和凉州相隔数千里,您就算再着急,也是没有办法呀。”

    “人走了还能再回来,只要把亲事给她说定了,给她爹去信,就算押也要把她押回来。”范老夫人同样打定了主意。

    王夫人一愣,“母亲的意思是还照常给她与董家说亲?”

    “好的小伙子不等人,好不容易给她找到了一门好亲事,不能错过。她不在也无妨,反正两家定亲看得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王夫人还是觉得不妥,“可曼婷的性子太烈,我担心就算我们帮她把亲事定下,她也会不从。到时候伤了跟董家的关系,岂不是得不偿失?”

    “她敢!”范老夫人拍着案桌,“她要是敢不从,就是想把我活活气死!”

    王夫人吓了一跳,“母亲千万别说这样的话,曼婷不是那种没良心的孩子,不然也不会千里迢迢赶回来给您过寿。”

    “那就没什么说的了,你尽快去一趟董家,问问他们的意思。要是他们也愿意,就尽快把事定下来,让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