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子打到一半的时候,郑昌就受不住昏死了过去。

    董嘉芙在看着,或者说是冯霁远在,谁都不敢喊停,直到四十板子结结实实地打完,郑员外才跟那个矮瘦的下人将郑昌扶起来带走。

    杨县令讨好道:“冯公子对本官的处置可还满意?赔偿给医馆的银子,本官马上让人从郑家取了送过去。”

    “不敢,此案全由大人裁决,还了受害者一个公道。”冯霁远犹豫道,“只是我看郑家父子似是心中有怨,以后不会再去找医馆的麻烦吧?”

    “他们不敢。冯公子放心,有本官在,他们绝不敢再去医馆生事。”杨县令保证道。

    “大人果然是一心为民,令人敬佩。”

    杨县令听了这话头一回脸热,“冯公子谬赞。天色不早了,冯公子不如去舍下吃些酒,也好

    让本官尽一下地主之谊。”

    “我还有事,就不去叨扰大人了,告辞。”冯霁远转头对董嘉芙说,“阿芙,我们走吧。”

    董嘉芙点了点头,和谭皓及学徒离开了县衙。

    回医馆路上,另外三人自觉走在后面,冯霁远和董嘉芙并排走着。

    见董嘉芙眉眼低垂,沉默不语,冯霁远关心道:“阿芙不开心?可是觉着对郑昌的处罚轻了?”

    董嘉芙摇头,“不是,我只是觉着自己很没用。如果不是有你在,今日这事说不定又被他们给糊弄过去了。”

    “你别这样说自己,”冯霁远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你刚才在公堂上的表现反而让我很惊喜,你比以前勇敢了,不再是那个总喜欢躲在亲近之人身后的小姑娘了。”

    董嘉芙不知该如何回应,她的确不是。

    冯霁远以为她还在自责,接着宽慰道:“其实我也没做什么,那个县令忌惮的是我爹,如果我不拿出那些东西,他也不会轻易处置了郑昌。”

    的确如他所说,董嘉芙再次见识到这个世界的残酷。

    “在权势面前,受苦的永远是最底层的人。那种人做县令,不仅不会为百姓主持公道,还会让本就有冤不得申的百姓更加绝望。”

    她的话令冯霁远脚下的步伐一乱,垂眸看着她张开的侧脸,微微失神。

    这三年她到底经历了什么,让曾经天真烂漫、不知世事的她说出这种话。

    “阿芙,你什么时候来的临清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