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吊在半空中的一具具尸骨无风摇摆,骨头与骨头摩擦,发出令人心悸的声响。

    “它苏醒了。”秦鸣山抬头。

    江望舒仰头望向半空中,浓郁的血雾中出现一道道被送上手术台疯狂折磨的鬼影,男女老少,密密麻麻。

    重重鬼影中能看到被剖开肚子的孕妇,看到被活生生砍断四只的小孩,被一寸寸敲碎骨头的老人,被实验病毒折磨得痛不欲生的绝望面孔,他们的脸很模糊,痛苦却无比清晰。

    它们在永无止尽的折磨中失去意识,被痛苦奴役,成为傀儡。

    “孩子们,欢迎来到神的世界。”

    一道森冷的声音贯穿江望舒的耳朵,她一阵头晕目眩,脑袋仿佛要爆炸了,疼得冷汗直流。

    她寻声望去。

    血雾越来越浓。

    一个身着传教士道袍的放神父从血雾中走出。

    他圣洁的白色长袍被鲜血染得半红,挂在胸前的十字架血迹斑斑,脸上带着悲天悯人的神色,看江望舒和秦鸣山就像看一个即将接受洗礼,成为信徒的孩子。

    “神的世界?”江望舒讥诮道:“你把那么多人折磨致死,奴役他们,竟自诩为神?你算哪门子神!”

    神父抬眸:“你不愿意归属教廷,就只能成为我的敌人,我对不听话的孩子总是没有耐心。”

    他手指一抬。

    霎时间,被封印在墙上的厉鬼和悬吊在半空中的尸骨蜂拥而至,密密麻麻,遮天蔽日。

    “嘭!”

    秦鸣山挥动棒球棍,一棍一个。

    他寡不敌众,被几十个厉鬼扯住手脚疯狂撕咬。

    钻心的疼直击灵魂!

    秦鸣山眉头一皱,死气涌入他的魂魄,让他好不容易凝结出的,相对稳固的魂魄出现松动,被咬到的地方透明,虚幻。

    江望舒余光瞥见秦鸣山遭受围困,她伸手将男人抓到自己身边,嘴唇翕动:“五星杀阵,光照玄冥,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