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宋华菱挣开她白骨抓一般的手,“我已嫁入将军府,不是侯府嫡女,且没诰命在身,进宫请安名不正言不顺,便不去了。”

    她站得比较远,对着战老夫人福身,“这一年,承蒙关照,多谢了!”

    这一年,没翻脸之前,确实战老夫人待她不错。

    只不过,现在她才看清楚,那些所谓的不错,只不过是她掏心挖肺付出在先。

    战端玉走到她的面前,眸光复杂,且夹杂一丝愠怒,“从我告诉你,陛下赐婚我与易绮罗开始,你就已经打算和离了,对吗?”

    “没错!”

    “我不明白,你是正妻,她是妾,你为什么不能接受,非要和离?”

    “妾?”宋华菱笑了,“你当初不是这样同我说的,还记得你的原话吗?什么妾不妾的,你与她平起平坐,不分大小,还让我不要去招惹她,记得吗?”

    “我……”战端玉哑口无言,半晌,他问道:“就因为这个?我就没有一点值得让你留恋的地方?”

    宋华菱语气坚决,“没,从你负约,以战功求娶易绮罗开始,你在我心中便是一文不值,你还记得你和易绮罗一同指责我善弄手段,玩内宅心计,她说她不屑这些,但其实我更不屑,我甚至连告诉你我不屑,都不屑说。”

    说完,她转身跪在了宋太公的面前,宋太公老泪纵横啊,眼泪一直没停过。

    宋华菱朝他磕了三个头,抬起头来的时候,眼眶也红了,“让太叔祖担心了,等我安顿好,再去探望您!”

    “好!”宋太公泪眼婆娑,看不清楚眼前少女,但只觉得她意气风发,他欣慰至极,“这地方咱们不久留,晦气,老头我先走,你也马上离开。”

    “是!”宋华菱起身,恭送他与宋世安离开。

    二房家的老太太也趁机走了,本来还想着上前说了两句的,但方才宋华菱被刁难的时候她没说话,如今也没脸说,便当她今日没来过。

    战家所有人都站在了原地,他们似乎更不能接受这个结果,宋华菱摇身一变,成为了国公府嫡女,而且她的夫婿还可以世袭国公之位。

    破天荒,都没有过的事吧?怎么可能让异姓的人来承爵呢?

    但是,陛下旨意又说得明明白白,是可以的,如果端玉没有与她和离,那么端玉便可以承爵了。

    这泼天的富贵,就这么与他们擦肩而过。

    忙活了一场,什么都没捞着,连她的嫁妆都没有要到一文钱。

    宋华菱在他们怔愣的时候便回屋去了,梁嬷嬷和黄嬷嬷带着四个丫头四名家丁,还有宝珠,已经把所有东西打包整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