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了下去,晕过去了。

    谢壬祈和主簿从后面走出来,他先是抱着宋华菱,然后吩咐人把方嬷嬷带下去。

    宋华菱还冷静地添了一句,“去那枣树下找那盒子,她记下了那些女子的来历。”

    “是!”主簿领命出去。

    宋华菱靠在谢壬祈的怀中,心里和嗓子都仿佛塞满了破旧发臭的棉花,说不出来的难受。

    “华菱,不问了。”谢壬祈担心地道,“她说的那些你别记着,岳父并无过错,是她痴缠入骨,害人害己。”

    宋华菱找回自己的声线,面容有些苍白,“我没事,我能继续审,容她回过气来,我再慢慢问,至少现在我们知道那些女子的来历,可以派人去告知她们的家人,不用再找了,找不到了,不用像于先生他们一家那样,每日都在提心吊胆,现在知道她们死了……”

    她脚下虚软,死了,就什么都没了,再无相见之日,她知道亲人死了的痛苦,那也不比失踪好受。

    她深呼吸,站稳了身子,“而且,从方嬷嬷的口中,我们知道大长公主恨文帝爷,先帝是文帝爷最喜欢的儿子,所以她有可能是想报复文帝爷,因为必定是先帝还在的时候,她和燕王就已经策划谋反了……我们至少知道她谋反的动机了。”

    谢壬祈点头,依旧不放开她,“是的,问出这些来对我们也大有用处,可以不用再审她了。”

    他在屏风后看得很清楚,华菱忍得难受,双拳于身侧紧握着。

    岳父在华菱心里自然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却无端被牵扯进大长公主的爱恨情仇里,牺牲了这么多年还要继续被骂,华菱肯定十分愤怒和难受。

    宋华菱缓了一会儿之后,双手抵住他的胸口,强忍住胃里的翻滚,道:“太凶残了,一个人的心肠怎可以如此的恶毒?她所谓的一腔情深谁都感动不了,但却害了那么多人,那些女子大多数与我母亲有几分相似,她害人还要用我母亲来当借口,不把她挫骨扬灰,都难消心头之恨。”

    “放心,恶人自有恶报。”谢壬祈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我同你出去透透气。”

    “嗯,等她醒来再慢慢审。”

    两人走了出去,外头的阳光打了下来,稍稍驱散了审讯室的阴暗。

    沈万紫顶着厚厚的脂粉去了林家找顾青兰。

    因着沈万紫和顾青兰早就有来往,所以林家的人也知道她。

    不过,沈万紫没能进林家,被门房拦下了。

    大长公主倒台之后,林家既失去了大长公主的束缚,也失去了依靠,对于一脸病恹恹的林凤儿,他们没有接纳,而是把她们母女安置在林家旁边不远的一所简陋的屋舍。

    门房对沈万紫还特别不耐烦,“都说没什么姑奶奶,如果你要找那她,就去那小屋子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