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中,她独自回了房中去,为他人高兴过后,是为自己的失落和悲伤。

    这份情绪她不想传递给任何人,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调整了差不多一个时辰。

    谢壬祈虽然很想陪在她的身旁,但他想,华菱需要这么一个独处的时候,慢慢消化她的情绪。

    所以,他就坐在门口的石阶,不许人声张。

    直到宋华菱调整好情绪,换好了衣服走出来,他起身上前去牵着她的手,看到她眼底没有泪水,只留下哭过的痕迹。

    他还是心疼地用手指擦拭了她的眼角,“我们去给母妃请安。”

    “嗯,正有这打算呢。”宋华菱对着他笑,哭过之后的笑容,带了一丝破碎感,让谢壬祈更为心疼。

    慧太妃正在擦眼泪,听着下人禀报外边的盛况,她只恨自己不是个普通百姓,不能出去一同热闹。

    这段日子,说书先生们讲的故事,下人都有回禀,可把她感动坏了。

    只是她如今落泪,倒不是为着外头的热闹欢喜,而是听说宋华菱回来之后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好久都没有出来。

    慧太妃想也能知道她为什么会难受,这生死重逢没有她啊,因为她的父兄都不是这同一场战役牺牲的。

    “过来!”慧太妃看着跪在地上请安的儿媳妇,朝她招招手,“过来母妃身边坐着。”

    宋华菱起身走过去,刚走到她的面前,却被慧太妃拖到了怀中。

    慧太妃是坐着的,她这么一拽宋华菱只能跪下,扎在了她的怀中去,身子随即被抱紧,头顶上方传来了婆母那带着哽咽的声音,“你永远可以把哀家当做你的母亲,你的至亲,哀家也会永远保护你。”

    宋华菱本来生出了一股抵抗的力气,想把自己的脸从母妃的怀中挣开一点点距离,免得呼吸不过来。

    但听得这话,她心头蓦地一软,这句话的每个字都像打在了她的七寸,叫她毫无反抗的能力,心头胀胀的,鼻子也酸酸的,眼底涩涩的。

    她没有想过一直靠着太后保护的母妃,会说出这么一句母性的话,而且是对她。

    她记得母妃原先是不怎么喜欢她的。

    她有点想哭。

    但有一说一,四十出头的母妃,竟如此的好身材,差点她就憋过不气来了。

    谢壬祈看着这一幕,后悔自己没有先给华菱一个拥抱,倒是平白叫母妃捡了她这份感动,懊恼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