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可能是来真的了。

    隋宏江砸碎了家里头名贵的藏品,又一脚踹翻了往常会特地叮嘱佣人擦拭都要小心翼翼的雕花木椅。

    ……

    隋远看着许白有了意识,伸手握一下他的手指,这回人身上插着许多管子,手臂上埋着留置针,真正的像个病人。

    呼吸面罩上的雾气只有薄薄的一点点,随时都会散了似的。

    呛水导致了肺部感染,治疗过程中还出现呼吸衰竭。

    身上的瘀痕和红点似乎更多,隋远叫了一声。

    “小澄。”

    “……”小少爷醒着,半睁的眼睛里一片涣散,但能听见隋远在叫他。

    如果说在之前许白只是觉得自己小病小痛,现在已经确认身体是出了不小的问题。

    隋远也只是想叫一叫,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生出来一股悲凉。

    隋大导演对自己所信奉的“最伟大的艺术就是将美好打碎给别人看”产生了巨大的怀疑,小少爷就躺在这里,轻飘的像是一朵完全抓不住的云。

    许白嘴唇轻轻翕动,隋远把耳朵贴的非常非常近,才隐约听到几个词。

    “宋家”、“妈妈”、“求你”。

    不需要听清楚,隋远也知道他在痛苦当中还牵挂着什么。

    许白用实际行动告诉他“感情”可以有多诚挚。

    隋远回家了。

    谣言越传越离谱,隋宏江急的以死相逼,隋远不得不回。

    走之前给请好护工,手机也给留下了。

    护工是个年轻男人,照顾的尽心尽力,非常有专业素养。

    许白装聋作哑,身体一动不能动,咸鱼似的被男人用粗糙的手烙饼一样翻来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