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陆清淮。

    季寅礼看了一眼,又看看依旧紧闭大门的急救室,最终还是没接听。

    季总丧失了时间概念,这个时候他脑子里一片空白,等的越久,心里就越慌。在慌乱中他想:要不然就这样吧,反正蠢货是想要自己的钱,那要不然给他一笔算了;让他住在别墅里也不要紧,反正自己有的是,就算送他一栋也没什么不行。

    只要……只要自己不跟他做那些事,只要小淮看清楚他的真面目。

    然后又想: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会不会待会蠢货就会被盖着白布推出来?

    “是酒精过敏。”医生知道面前这位的身份,也不敢话说太重,“相对严重,已经出现了呼吸困难的症状。”

    “现在没有生命危险,建议先住院观察几天。之后千万不要再碰酒了,最近辛辣和海鲜都不要吃。”

    季寅礼重重松了口气。

    许白清醒过来的时候季寅礼就守在他身边,本来少年心里还挺美,结果铺天盖地的痒意像是浪头一样将他拍了个措手不及。

    “呜……”

    醒了?

    季寅礼转过脸来看他,现在许白那张脸上红斑点点,难受的眼睛里全是水汽。

    “寅礼,好痒啊……”

    舌头应该也有点肿,吐字不那么清晰,甚至还有丝口水顺着脸颊流下来。

    “你酒精过敏。”季寅礼声音冷冷,“为什么还敢喝那杯酒?”

    像他这种贪慕虚荣,事事以自己为先的人,为什么不反抗?为什么面临那么一小点儿威胁就能豁出命去?

    “……我以为……没那么严重……”

    这是实话,现在想起来喝下那杯酒的生理反应,许白就害怕的厉害,嘴唇都开始颤抖个不停。

    “而且他们……他们要伤害你……”因为怕忍受不住抓挠,少年的四肢都被做了束缚,他们俩人近在咫尺,许白也没办法去拽季寅礼的袖子跟手。

    季寅礼盯着许白的眼睛。很奇怪,这样一个烂透了的人,眼睛怎么会那么干净?

    他不断的告诉自己,一定,一定不能再为这个蠢货心动,一切都是假的,他重来一次,就是要狠狠的报复许白,跟小淮好好的生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