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涩,悲怆。

    满是决绝。

    她厮磨了会,泄气般狠狠在那唇上一咬,退离了身子。

    避开那双眼,背过身轻喘着,“长老慢走,阿蔓暮就……不送了。”

    殊途难同归,聚散不由人。

    红蕖满腔酸楚,她忍不住想,阿蔓暮应当是极其难受的吧……

    身后传来动静,是秋涉江离开的脚步声,沉稳坚定不含半点犹豫。

    “林阆!”

    她忽然颤声唤他。

    感觉到他脚步顿住,红蕖没有回头看,也可能是不敢回头,怕只能见到他的背影。

    “那碗莲子粥真的很好喝,长老救过无数人应当记不起了罢……”她竭尽全力压抑住声音,维持着体面不让肩膀颤抖得太过明显。

    “天很冷,粥很暖,很甜。阿蔓暮记了两百六十三年,做了无数次,可不知为何,总也做不出来那天的味道……”

    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连视线都模糊了,她几近呢喃,几次都快说不下去,却仍旧执拗地说完。

    红蕖心有所感,也许好喝的并非那碗粥,阿蔓暮执着的也不是那个味道。

    所有情绪感知均来自施粥之人。

    恍惚间,想起那碗被打翻的莲子粥,当时林阆长老反应异常,如今看来,他是真的不记得了吗……

    身后传来一声叹息,再开口时,语调淡漠而疏离,“万法皆空,因果不空。你若是再为恶,他日再见我不会手下留情。”

    受到刺激般,红蕖声音陡然变冷,狠戾道:“什么是恶,什么又是善?本座只知,拦在本座面前的人——统统都该死。”

    红蕖抬手,手背覆住眼睫,任凭泪水决堤,湿透掌心。

    无声却悲恸。

    “既如此,到时我会亲自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