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禅寺竟然派出了达摩堂首座远玄这种大人物,将儒家在南明国的清风道场夺了过去,虽然并没有伤害儒家的人,但是其心已然可诛,李清海夫子的要求并不过分,可不知道为什么,孔青云夫子听完之后,却沉默了下来。

    偌大的迎宾阁内,一时间内竟无人言语,陷入了一片十分尴尬的气氛之中。

    李清海夫子干咳了两声,有些失望的说道:“师兄若有为难之处,但讲无妨,清海不想为难你。”

    “倒也说不上为难不为难。”孔青云夫子捋了捋长须,说道:“只是有些问题,我觉得应该跟师弟你好好聊聊。”

    “好。”李清海夫子夹了一口桌上的清蒸鱼肉,淡淡的回了一个好字。

    桌上的气氛如此尴尬,陈临辞与方泊舟也都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没谁敢说话。

    孔青云夫子说道:“年前西方大陆莽苍山一战,西晋国道门遁世山的王晨真人,将楚越两国全都算计了进去,为此不惜暴露了青羊宫的胡春森,还杀死了同为道门的杨修道大师,最终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不仅没有一举拿下楚国,还被大禅寺釜底抽薪将越国抢了过去,可以说是完完全全的被算计了一道,可是就算是受了这么大的耻辱,师弟你见道门与佛宗闹过什么事情吗?”

    提起莽苍山战争,陈临辞便沉默了下来,杨修道大师的逝去,是他这些年最大的痛,那个毫无保留对自己好的老人,一辈子就收了自己这么一个徒弟,可临死之前,都没能见上自己一眼,葬礼之上,亦无人送终,陈临辞每次想到这个,便会暗恨自己的弱小,不然早就提剑杀上遁世山了。

    没有人注意到陈临辞情绪的变化,李清海夫子沉默了下来,喃喃说道:“道门那些人可以忍下这口恶气,我们儒家也一定要忍吗?”

    “忍,是一门学问。”孔青云夫子淡淡说道:“这些日子,几个圣地那里也不太平,谁也不知道佛宗到底想干些什么,相比遁世山也收到了上面的吩咐,所以王晨那老小子才会吞下这口恶气,我们如果贸然做了什么,很有可能便会影响到圣地的很多事情,你能懂我意思吗?”

    “那清风道场的事情就这么过去了?”李清海夫子面露愠怒之色。

    “师弟你且息怒,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相信老夫,不久的未来,清风道场的仇,定会让他佛宗十倍归还。”孔青云夫子拿起面前的清酒一饮而尽,然后淡淡地说道。

    一席夜宴,却也并没有聊出来什么实质性的结果,李清海夫子虽然心中不平,但涉及圣地,他也明白孔青云的难处,所以并没有说些什么,三人便暂且先在儒生道场内安置了下来。

    儒生道场作为儒家祖庭,占地非常的广,远非清风道场或者星夜学院所能够比肩,孔青云夫子在道场中寻了一处山清水秀的居所,供师徒三人居住,对于这个结果,陈临辞自然是非常满意的,

    他从来都没有在清风道场生活过,更枉论有什么感情存在了,能够进入儒生道场,是他一直以来的目标,如今踏破铁鞋无觅处,他又怎么会不高兴。

    第二天一大早,他便打听了道场内的藏书阁在何处,然后像是一个被饥饿困扰了许多天的乞丐见到了一家免费吃喝的酒楼一样,一股脑的钻了进去。

    道场,不愧是道场。

    陈临辞在这里见到了许多只在传说中听到的古籍,但一层楼大多数都是那些已经在世间失传了的传奇志异,陈临辞早就已经过了那个沉迷这些东西的年纪,所以在遍寻了一层楼无果之后,他很快便踏上了二层楼的台阶。

    二层楼里的书籍便专业许多了,陈临辞寻找了大半天,但是却依然没有见到半部关于修行方面的功法,这里的书琳琅满目,但大多都是关于琴棋书画之类的讲解和名家的帖子,陈临辞对于这些东西,也没有什么兴趣,转身便要登上第三层楼。

    可是他找遍了整个二层楼,都没有找到登上第三层楼阁的台阶。

    难不成,偌大的一座藏书阁内,里面都是这些杂七杂八的书籍,堂堂的儒生道场,竟然寻不着一本关于修行的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