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周灵这么说,楚渊志觉得自己很是冤枉,反问道,“本王怎么就成看脸的负心汉了?”

    他身上虽然流着王族的血,但母妃早逝,又是庶出,是几个王爷里存在感最低的。楚俊鸣和楚建宁十二三岁的时候,前去请求联姻的名门贵族络绎不绝,可他的王府却是门可罗雀,直到他去战场之前,都没有一个人去他那说过亲。

    后来他去了西北,终日跟着一帮糙汉风餐露宿,他的师父于骏忠是个孤寡了一辈子的老鳏夫,论起兵法能讲得头头是道,可对于男女之爱却是一窍不通,在这方面自然就没什么能教给他的。

    好不容易熬出头,到了封侯拜相的那天,还没等他挑呢,老北岳王就一手安排了他和周灵的婚事。

    在这之前,他甚至都没正儿八经地跟一位姑娘聊过天。

    周灵却不以为然,掰着手指头数起来,“你看哈,琉璃宫的陈妃腰肢细软、最擅剑舞,汐星宫的赵妃才貌双全、精于律诗,坤雪宫的杨妃人美声甜、歌唱一绝,还有月华宫的木妃……”

    一口气把半个后宫数了个遍,周灵拿手指重重地在案桌上点了两下,说,“你纳这么多嫔妃,哪一个不是见色起意?照我看哪,这原身好吃懒做、身材臃肿,如若不是沾了丞相之女的光,别说王后了,连个才人都做不上吧?”

    一旁的楚俊鸣早就注意到了这边的吵闹,聚精会神地听周灵数落他的亲弟弟,等到终于她停下嘴,一脸严肃地看向楚渊志,僵硬地道出一个词,

    “见色起意。”

    “嗯!”周灵连忙附和道,“你看你亲哥都这么认为。”

    楚渊志被他俩这一唱一和的行为给逗乐了,起身捏了捏楚俊鸣的肩膀,示意他放松,见他还是锁着眉头,便笑起来,解释道,

    “臣弟没有见色起意。陈之慕的父亲是兵部尚书陈靖元,赵玉瑟的兄长赵科掌管礼部,杨乐秦的三叔是工部侍郎,其他嫔妃也都颇有背景。臣弟在这个位置上,很多时候身不由己。”

    “我信了,我真的信了。”周灵一脸真诚地应着,然后双手托腮,转头问楚俊鸣,“大哥,你信不信?”

    楚俊鸣见她表情淡然,语气也没有一开始那么咄咄逼人,以为她不再生气,便松开眉关,轻轻点了点头。

    岂料周灵马上痛心疾首地拍案道,“我的哥啊,你也太单纯了些,他说啥你就信啊?我跟你说啊,他那天救了个落水的女囚,见人家姿色不错,直接就把她封为贵妃了!”

    楚渊志听她提到萧媚裳,脸色瞬间晴转多云,不悦道,“明明是你要救的,而且是你提出要把她纳入后宫的。”

    “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呀?那你什么时候去雨夏宫的时候带上我,我想看你俩是怎么开枝散叶的。”

    “你……”楚渊志没想到周灵会提出这种要求,连忙捂住楚俊鸣的耳朵,压低声音、表情狰狞地说,“把你那个世界的思想收一收!”

    “啧,真小气。”周灵把嘴撅得老高,目光不经意见对上楚俊鸣那纯净的小眼神,感叹道,“你大哥可真够呆萌的,他要是能跟人正常交流多好。”

    “如果有一天他真的清醒了,本王一定把王位还给他。”

    “真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