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云的辞别有些突然。

    司徒红棉在大殿客套设宴,司徒萤和其他几位宗室子弟都到场喝了几杯。

    言笑晏晏,津津乐道了如今外边一些蜚短流长。

    厌火国那位贪色的皇帝后宫多么充盈?

    齐悦郡主性子骄傲,不知此次谁会雀屏中选?

    息战十年,羌国再次来亓拜访,不知那使者是个怎样胆色的人物?

    百晓生巫山云承下雨花岛后,便与东韩国三殿下宋泽煜相交甚多,巫山云怕不是个女子?

    司徒萤向来对这些琐事都十分有兴致,然他却觉得在这大殿上插科打诨的,都是好几年未曾出过尧族的井底之蛙,谈资可信度极低。

    因此每掀开一个话题都要悄悄再问一遍萧长云可知道事实。

    一旁的小月虽面上冷静,却也被司徒萤抑扬顿挫的声音勾起兴趣。

    “萧兄,听闻你便是听信巫山云的说法才来寻的《沧海志》,那你可见过他真面目?”

    司徒萤滔滔不绝,萧长云时而答一两句,时而喝茶装作没听到。

    此刻他正在剥杏子,摇了摇头,“巫山云千人千面,应当无人见过他真面目,即便是声音也是假的。”

    “哇,那这巫山云可真厉害,我可听说这变声术不好学。”司徒萤一副羡慕崇拜状,继而又叹气道,“可惜我是没机会学了,要是能出去走走就好了。”

    萧长云自顾自捣鼓手里的杏子,对他的渴望熟视无睹。司徒萤似乎是做了什么准备,深吸一口气看向小月,笑得格外奇怪:“月姑娘,月姐姐,月女侠,这次我跟你们一起走如何?”

    小月微微张口,不置可否,只是将目光落到萧长云身上,将难题推给他。

    “此去不安全,偏偏你学艺不精,而我呢,”萧长云戏谑一笑,两手一摊,“手无缚鸡之力,小月恐怕照顾不过来。”

    小月看着萧长云那松快淡然的姿态,忽然回想起辞别尘外天之后的一路,只他们二人互相照拂,时常也并不分主仆。

    反而很多时候,萧长云博闻广识,交际生活胜于她,谈不上自己照顾他。

    司徒萤闻言,笑意阑珊还是不依不饶,仍旧看向小月:“月姑娘,就让我跟着你们吧。我一定不闹事!”

    对于那双炽热渴望的眸子,小月回以淡淡一句:“我做不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