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方月临半信半疑地去触碰背后灵,“你的意思是……”

    说出自己的出身经历比教一个没基础的孩子学习数学英语要困难很多倍。

    即使宋淮安已经在这些天做足了准备,开口时仍然觉得喉间干涩。

    他的视线落在方月临身侧的手机上,这段时间他一直用着一个虚构的身份来欺骗方月临。

    “我说那个朋友……”宋淮安顿了顿,生硬道:“就是我自己。”

    长海市。

    第二个可乐罐从车窗里飞出来,精准无误丢进路边垃圾桶的时候,鸽子王沈兰台终于打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

    霍之行已然失望到骂不出来,一脸麻木地摇下车窗踩下油门,直接驶向目的地。

    后座的程星已经睡了一觉,感到车子发动后迷迷糊糊醒过来,打了个哈欠,口齿不清地骂人:“你tm又迟到,又迟到!”

    沈兰台理亏,赔笑道:“家里有事儿耽误了,待会儿吃什么宵夜,我请。”

    霍之行一脚油门提速,“我要吃上次那家的纸包鱼,要特辣的。”

    程星抱着枕头坐起来,挺无语的:“次次吃完次次拉肚子,还吃呢你?”

    “嘿嘿。”霍之行笑了一声,舔舔嘴唇,回味无穷:“谁让它好吃呢。”

    三人聊着天去往市二医院,这两个月他们都有各自的事情忙,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就比如三人里最年轻的霍之行,前段时间跟家里夸下海口声称要为了理想奋斗去当一名教书育人的园丁来逃避相亲,结果相亲是逃掉了,也不得不在家里长辈的威逼下,硬着头皮去考了个教师资格证,并且时刻有被发配去乡村支教的危机。

    另外俩兄弟也没比他好多少,沈兰台生母从小就去世了,前几年他爸娶回家一位年轻貌美的小妈,家里顿时鸡飞狗跳,夫妻俩仿佛高中生情侣一样斗嘴吵架和好又斗嘴,沈兰台一个头比两个大。

    程星家里倒是没什么问题,问题出在工作上,整天也忙的不见人影。

    真要算起来,三兄弟已经快半个月没抽出空去医院看宋淮安了。

    前几天他们得知宋老爷子出面宣布的那件事儿,琢磨出不对劲来,于是连夜约好一起探病,火急火燎地奔向宋淮安处。

    可谁也没想到到了病房门口,率先闯进去的霍之行又跟见鬼一样退出来了。

    沈兰台疑惑,就看见霍之行四处寻找着医护人员,冲过去指着病房门口质问:“这间病房原来的病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