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公公端来热水,又点起安神的香料。

    傅询把他放在铺好的软垫上,看看他的衣裳,韩悯自己看不见,其实他衣裳背后,都是血点。

    傅询帮他解开衣裳,把弄脏的地方往里一卷,就丢到一边,没让他看见。

    韩悯出了一身的冷汗,中衣都湿透了。

    船上也没有太多的衣裳给他换,今晨出宫时,傅询预备了两件便服,都拿给他,让他爱穿哪件就穿哪件。

    湿了的衣裳贴着皮肤,韩悯冷得有些发抖,可能还有些受惊。

    “陛下,我要换衣裳了。”

    傅询应道:“那我先出去,就在门外,你有事情就喊。”

    “是。”

    韩悯咽下一大口热茶,定了定心神。

    实在不是他胆小,从前被关在牢里时,隔壁牢房、对面牢房,什么鲜血淋漓的场面都见过。

    可能是恭王为了吓唬他,特意把行刑审讯的事情都安排在他的牢房附近。

    就是因为见得多了,现在再见,就忍不住心悸。

    韩悯坐在垫子上,抖落开傅询的衣裳。

    傅询比他高一些,也比他壮一些,他的衣裳看起来,就有些宽大。

    纵使韩悯把衣带拉到最紧,也还是宽松得像把他整个人兜起来了一样。

    他穿好衣裳,一边挽起过长的衣袖,一边站起来往外走,一个不注意,踩到衣摆,踉跄了一下。

    听见声音,傅询迅速推开门,韩悯也迅速站好。

    “你怎么了?”

    “就……”

    被绊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