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绣被喷了一脸唾沫,甭提多恶心了,她和刘氏一寻思,这是遇到要保护费的了。

    李绣用袖子抹了抹脸,对此是麻木的状态,本来她今天是想着不用看那糟心的一家子,才出来赚钱,结果刘氏跟出来了,这样一来还不如回去裹着被子睡大觉。这长的丑的大哥来的正好,把摊子掀了,刘氏也就不敢吵着嚷着跟她出来赚钱了。

    丑男人看李绣完全不害怕,甚至嘴角不可察觉地上扬,心理直嘀咕,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这一柔弱女子不怕他?

    “交银子?我们一老一妇的,也是刚出来赚点银子贴补家用,你看能不能……”刘氏年纪这么大,什么人都听过,知道这种恶霸他们这种小门小户惹不起,便想着求个平安就好。

    挑人得挑软柿子捏,丑男人把头转到刘氏的一边,放大了音量:“这里的裁缝铺,胭脂铺,只要做生意的都得给我交银子,别说你们一老一妇,就是小孩在这做生意也得交!少废话,拿钱!”

    刘氏只想求个平安,碰到这种无赖也只能忍一忍了,她小心翼翼地问:“多少钱?”

    男人道:“一月半贯。”

    刘氏吃惊道:“这么多啊。”这钱够他们家老老少少吃两个月的了,她立马说:“我们没有,那我们不摆了,我们不摆了就是。”

    男人两手突然拍在桌上,死死摁住了桌子,说:“你们想摆就摆不想摆就不摆,以为是你家啊,今天这银子你不拿也得拿,否则别想走。”

    刘氏快哭了,这不是摆明了抢钱吗,她环视着周围,希望有个人能出来给她们说上一句公道话。

    而这时候周围围已经围上来了一圈人,纷纷对着眼前这一幕窃窃私语,但没有一个人敢上前为这一老一妇说上一句话。

    “就不给你钱你当如何!”

    只听一声椅子倒地的声音,李绣冷着脸站了起来。这种恶霸就是欺软怕硬,刘氏只会窝里横,在外面那么软弱,难怪对方蹬鼻子上脸。

    男人把目光移在了李绣的身上,看李绣眉清目秀身材瘦小,不像个有胆量的,想她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喊道:“你找死!你知道我是谁……”

    他那个“吗”字还没说出口,一层湿润的东西就被泼在了他的脸上,他伸手摸了一把,只见那东西黑乎乎的,赫然就是桌上的墨汁,不容他再多看,墨汁从脸上淌下来流进了眼睛里,他连忙去擦眼睛,谁知越擦越黑。

    周围发出了阵阵笑声,男人看不见,也不知道是谁在笑,只能把气撒在李绣的身上,从腰间拿出了一根棍子,他迷糊地指着李绣的方向,勉强睁开一条缝看着李绣,说时就要用棍子打人。

    而李绣把墨汁泼在了男人身上,砚还拿在手上,这时候为了自保,朝着男人就砸了过去,男人被砸到了脑袋,血混着墨汁往下流,已经晕头转向了。

    李绣本不想动手的,但看现在事态也收不住了,要不把男人打趴下今天遭殃的估计就是她。一拳头也是打,两拳头也是打,李绣从旁边拎着椅子就朝着男人砸了下去,边砸边说:“我最恨欺负女人的男人了,通通都该死!收保护费收到老娘身上了,还说你是谁,你知道老娘是谁吗。”

    在李绣眼中,被墨汁糊了脸的男人变成了张贵生的模样,她越打越来劲,追着男人打,直到打断了一条椅子腿才罢休。

    这个时候男人躺在地上不敢动弹了,刘氏也被吓傻了,她不是被男人吓的,她是从来没想过李绣会这么彪,被李绣吓傻的,她吓得腿都开始抖了,手也不住地颤抖。

    “别打了别打了。”男人抱着头蜷缩在地上,心里只想这女人什么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