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忽然涌起的心潮澎湃让赵灵微再也躺不住了。

    她坐起身来,花了好一会儿才平复自己的心情与那已然微喘的气息。

    ‘灵微,你得记住,你是我哥哥的女儿,也是当今圣上的孙女。你得趁着年纪尚小,肆意妄为。’

    ‘那……等到灵微大了以后呢?’

    ‘自是承担责任,为吾皇分忧。’

    只是她的姑姑却没有告诉她,除了为大商与他国和亲,她还能承担起怎样的责任,又该如何为圣上分忧。

    而她若是因为身为女子,便只能以和亲来为圣上分忧,那天生我才有何用,她如此勤勉好学又有何用?

    这场暴雨将连日来的沉闷一扫而空。

    当雨完全停止时,正坐在城东灵虎泉边的茶室内品茶的承安公主便说道:“走吧,我们回府了。”

    与其相伴的驸马问道:“殿下不再等等了?兴许晋越已经在路上了?”

    承安公主笑了:“晋越那般的性子,她若是想来,便会乘着暴雨来见我。也罢,倒是我小瞧她了。她长大了,也已经能自己拿主意了。”

    曾几何时,赵灵微总是喜欢粘着承安公主。

    承安公主与驸马成婚多年却是膝下一直无子,便待这个性格倔强又聪慧通透的侄女愈发的亲厚了。

    但随着慈圣皇帝想要将自己的侄子立为储君的意图越来越明显,这对姑侄便只得在明面上愈渐疏远了。

    可是每月的最后一个旬假却是除外。

    在这一日,承安公主总是会陪着驸马,一起来到此处饮茶,享半日清静。

    她也告诉赵灵微,若是相见他,或是遇到难题了,便可在每月的这一日来城东的灵虎泉边找她。

    “我那哥哥也真是糊涂,他哪怕再生十个儿子,怕是也没有一个能及得上晋越。有女若晋越,便能胜过信王的所有儿子。”

    承安公主与驸马牵着手,一同走出茶室。

    她见驸马但笑不语,便问道:“你不信?”

    驸马只道:“殿下喜欢晋越,便觉得她怎么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