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咔、咔。”

    “咔。”

    “咔。”

    柴傲天握着斧头,一下下劈砍木柴,将从前贤王府下人都不稀罕烧的柴火棍劈成小段,扔到脚边。

    从一动手就劈到脚,到一斧一根柴火,也不过用了三天时间。

    他从来是个学什么都很快的皇子,何况已经劈了小半年,再怎么天潢贵胄,也成了粗陋樵夫。

    柴傲天自嘲笑笑,手下动作越发缓慢。

    自逼宫失败,他就被皇兄一撸到底,剥夺贤王封号,成了个幽禁到死的逆王。

    树倒猢狲散,往日围着他的朝臣幕僚们纷纷消失,如今的柴傲天,真的成了孤家寡人,每日里还得完成劈柴三百根的任务,否则连饭都吃不上。

    他堂堂贤王,就这样了此残生,活着有什么趣呢?

    柴傲天想着想着,眼皮越发沉重,连斧头哐啷落地都没察觉。

    ……

    “王爷尝尝,这是妾娘家送来的白葡萄,极是美味。”

    剥皮去籽的葡萄送到嘴边,奶白色的果肉轻轻颤动,散发出诱人的甜香。柴傲天一口咽下去,果然甘美多汁,还有股清淡的奶味,他微微颔首,赞道:“不错。”

    身旁佳人温柔解语,小心为他剥着葡萄,柔声细语道:“这葡萄不易得,据说每一株都用了不下百斤牛乳灌溉,才有这般美味。我哥统共得了五斤上品,都送到王府了。”

    “此物竟如此难得?”柴傲天闻言,吃得越发舒心,“舅兄真是处处妥帖。”

    佳人轻轻依偎过来,声音里仿佛掺了蜜:“王爷谬赞了,能为王爷效劳,是若怜和哥哥的荣幸。”

    柴傲天搂紧怀中佳人,耳鬓厮磨间,气氛迅速暧昧起来。

    然而桌上杯盏不知怎的接连落地,哐当咣当的将那点迷离破坏殆尽,柴傲天面色不悦:“定是那贱妇又在生事!”

    自打十天前将苏芙蓉发配偏院,贤王府就经常有杯盘碗碟莫名其妙地掉到地上,很是烦人。

    倒不是贤王府缺这些东西,而是每次都让他想起苏芙蓉从前趾高气昂的样子,想到这种女人还要小心养着,他就一阵气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