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拥半壁江山又如何?麾下二十万兵马又怎样?我自北域起兵,历尽艰难征伐天下,还不是为了替我儿争夺那张龙椅!

    毕竟我儿子如此绝伦的天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区区一个世袭的北疆王之位又怎能配得上?

    你们都说大皇子仁爱贤良,三皇子武勇善战,可他们这等凡夫俗子怎能与我儿相比?我儿才应该是北秦的主人,甚至是整座玄武大陆的主人!

    这时那位近卫跑了回来,他一进门便跪在地上,低着头禀报说几位将军已经到了门口。

    荆自如心中焦急,迈步就往出走,也没有招呼这些近卫跟上。

    但当他刚走到门口时,那个禀报的士兵抬起了头。

    如果这个时候荆自如或是其他近卫看他一眼,便会发现...这人并不是刚刚跑出去那个近卫。

    但这张脸他们不会陌生,这是一张他们必须记住,也足以让他们感到畏惧的脸。

    一把锋利的剑从背后刺破了荆自如的贴身软甲,贯穿了他那焦急跳动的心脏。

    荆自如身体僵硬地转过身,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

    “臧..无寿...”荆自如瞪着眼,一把掐住了臧无寿的肩膀。

    一众侍卫这才发现事情不对,一起跃起,攻向臧无寿。

    臧无寿抽出短剑,扭开荆自如手掌钳制,回身与一众近卫战到一起,北疆王倒退两步,靠着门框,拿出丹药往自己胸口涂抹。

    片刻之后,大厅内尽是鲜血和残肢断臂,浑身浴血的臧无寿断了一臂,折了一腿,瞎了一目,但他还活着,而侍卫们已经死了个精光。

    荆自如靠着门框缓缓坐倒在地,虽说他手中有着不少宝药,但臧无寿手中那把短剑不单锋利无比,而且涂了剧毒。

    “你这蠢货...”荆自如面色惨白,他瞪着眼睛盯着臧无寿骂道:“我答应给你后半生荣华富贵你不要,竟然不惜冒死来刺杀我,究竟别人给了你怎样的好处!”

    “荣华富贵?是啊,在你们眼中,我这种人,一定是为了权势利益可以抛弃一切,或者说...就是一条谁有骨头我就会跟着谁的狗?”臧无寿跛着脚,缓缓走向荆自如,嗓音沙哑道:“但你要知道,大部分的狗,是很忠心的。”

    荆自如咬牙道:“忠心?就为了那个废物的三皇子?”

    臧无寿平淡摇头:“不,我不是为了三皇子,而是为了大皇子,或者说...是为了先皇。”

    荆自如眼色一变,突然吐出一口鲜血,而因为毒性进入心脏,这口鲜血竟是泛着墨绿色。

    “这毒厉害吧?但可是比大皇子身上的毒差多了。”臧无寿用仅剩的一只眼球死死盯着荆自如,咬牙道:“这些年来,我唯一的遗憾,便是眼睁睁看着大皇子死在了我的面前,我明知道他病的蹊跷、死得冤枉,可我身为神霄营统领却始终查不出半点线索。而后又眼睁睁看着先皇日渐憔悴,一病不起...直到他生命的最后一刻,他都在念着大皇子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