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大斧子隔着三十米远遥遥斩下,城墙上飘动的“朴”字大旗那手臂粗的旗杆便断开倒下,留下光滑的斜切口。

    下一瞬间,大旗后方那高十余米的城门楼也发出一声如同呜咽一般的摩擦声,伴着升腾的尘雾,城门楼的上半部分也缓缓斜着滑落,而后跌下城墙,发出一声轰然震响。

    “父亲,过了这座城,前方就是夏方国都了,我们还继续向前么?”秋田家二公子秋田予安端坐在一匹深蓝色骏马之上,有些谨慎地说道:“朴家家如此果断的放弃了东部五城之地,退守国都,定是神庭指使,想来神庭的高手一定已经在国都集结完毕,就等我们过去呢。”

    “嗯,我儿考虑的不错,朴家与我们秋田家明争暗斗了这么多年,每次想从他们手里扣下块肉都要费不少的功夫,他们这群守财奴这么轻易拱手让出五城之地,背地里一定有鬼。”秋田野彰将长柄大斧重新收起,他背负双手,随意拧了拧脖子问道:“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做?”

    秋田予安想了想道:“在之前乌斯尔之战中,朴家和神庭都损失惨重,死了许多高手,但依旧还有十数位玄极高手,而且想必他们会调集魏家齐家的高手来助阵。即便父亲您已经几乎达到了玄极巅峰,但就这样闯过去,恐怕也会有一场苦战。不如等等秋田铭前辈那边的消息?我们徐徐前进…”

    秋田野彰点了点头道:“你想的没错,我们可以换一条路线,从北面走,我看他们还能不能忍”

    秋田予安觉得父亲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我们若是继续进攻,那他们怎么坐得住…”

    “我就是要逼那些缩头乌龟滚出来打!”秋田野彰昂然道:“我们还有一个强大的帮手没有出场呢,你忘了么?”秋田野彰的笑容逐渐狰狞:“让他们好好体会一下恐惧。”

    秋田予安知道父亲指的是什么,不禁咽了一下口水,他确信朴家和神庭会感到恐惧,因为连他想到那个东西都会感到恐惧。

    ……

    大厅内,夏方皇帝垂头丧气地坐在椅子上,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刚刚从南燕国手里收复的失地,竟是转眼的功夫便又落回了秋田家手中。

    身为一国皇帝,一日间丢了半壁江山,这可是奇耻大辱,可他偏偏又没有办法。不过可以安慰自己的是,虽然他是皇帝,但夏方国这块地盘,倒也不是他说了算的。

    朴家五爷朴素溪面露愁容,语气焦急道:“秋田野彰必是得到了天君的帮助,其修为猛进,恐怕已经不亚于那魔头乌斯尔。他敢违背圣师订下的和平协议,亲自带领秋田家人马进攻夏方,甚至还同时分派秋田铭带着一只人马进攻金家,肯定是有足够的底牌才敢如此猖狂。”

    “不要急躁,我们神庭绝不会坐视不管的。”何由申如此开口安慰了朴素溪一句,而后道:“但如你所说,秋田家定是有所依仗,冒然应战,恐怕不妥,我们应该再探探秋田家的底细。”

    朴五爷思索片刻,带着紧张问道:“难不成天君会来?”

    何由申停顿了一秒,缓缓道:“未必。”

    朴五爷暗叹口气,坐到了椅子上,没等他说话,门客蔡天慧跑进来禀报道:“秋田家已经穿过乾宁郡,往北进攻津水城。”

    津水城在国都北侧,里国都只有三百里的距离。

    “这老狐狸不敢来国都,还想徐徐蚕食我夏方国土?”朴五爷无奈道:“要不让津水城的兄弟也撤回来?”

    夏方皇帝抬起头,犹豫片刻,还是一咬牙,站起身几乎带着哭腔道:“都已经打到眼皮子底下了,如此下去,夏方国土要丢光了啊!”

    朴五爷带着几分怒意看了一眼夏方皇帝,夏方皇帝又失魂落魄地坐了回去,但朴五爷随即也攥着拳头说道:“可我们一再退让,又怎么能探得清秋田家的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