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不是很明白姜陵的意思,问道:“你是叛神者?”

    “我是天行者。”姜陵又重复了一遍,而后解释道:“与神庭之间算不上友好,但和叛神者也不太一样。不过与赤曜星官的确有些关系。”

    老者依旧

    不是很理解,但他也相信姜陵并无恶意,因为他从姜陵的琴声之中听出一种浑厚的力道,这无关琴技好坏,只有是只修行者才能弹出如气韵。且不论对方天行者的身份是真是假,单凭其是一个修行者这一点,就足够让只是普通人爷孙二人毫无招架之力了,而对方能保持如此谦虚客气的态度,足以见其诚意。

    老者稍作犹豫,而后道:“进屋说吧。”

    姜陵感谢地点了点头,而后带着黄烈一起随老者走进了屋子。

    这只是一间很是简单甚至可以说简陋的屋子,屋内面积有些狭小,只有两个房间,里面应该是卧室,外面稍大的客厅则摆了一个接近占据客厅一半面积的案板,案板上是一团一团的棉花。

    屋子只有两把椅子和一张桌子,看上去都是自己用木头做的。另外还有一个灶台,灶台旁边是水壶和铁锅,除此之外竟是别无他物。

    小姑娘还是眸带担忧地看了一眼爷爷,爷爷则摆手示意没事,姑娘便进了里屋。

    “坐吧,别嫌脏乱就好。”老人家随手招呼了一声。

    姜陵摇头道:“不敢多打扰,打听清楚我就走。”

    老翁点了点头,干脆也不再畏首畏尾,直截了当道:“实不相瞒,当年因为这一首曲子,致使我的儿子和儿媳都送了性命,我可是不得不小心一点啊。我倒是一把老骨头了,就怕我这孙女出什么事啊。其实我早就不让她弹这曲子,但为了去春月楼赚点钱给我买药,这丫头也实在是没法子了。”

    姜陵这才明白为何那小姑娘那般怀有戒心,原来她的爹娘都因为这曲子而丧命。姜陵点了点头示意理解,而后皱眉问道:“都过了几百年了,神庭早就不再追查这几首曲子,您儿子怎么还会因为这曲子遭至如此祸事?”

    老翁苦笑道:“神庭倒是懒得理会了,但既然这曲子在夏方国内是一首禁曲,终究会被人抓住把柄。原本我在乾宁郡居住,我那傻儿子在乾宁弹奏此曲获得了不小的名声,因为根本无人知晓这一曲的名字,自然也不曾出什么意外。但有一次他被郡丞请到家中弹曲,多喝了点酒,就失口道出了这江左赋的名字。那郡丞却正好知道这江左赋乃是当年赤曜星官的曲子,顿时大怒,非说我儿是叛神者的余孽,而后便不容分说将我儿子和儿媳当场扣押,严刑逼供之下便活活打死了。其实不过是要充作他向神庭献媚的功劳罢了!甚至还想把我们爷孙二人也赶尽杀绝!”

    老翁说道此处,苍老的面容上浮现愤懑之色,悲然道:“最后还是神庭一位执事亲自过来看了一眼,确认我们没有任何修为,这才叫那郡丞作罢。我和孙女也不敢在老家待着了,只能又回到了这青原郡。”

    听完老翁的讲述,黄烈也跟着瞪眼骂道:“这当官的忒不是个东西了。”

    姜陵闻言自然也是心生愤恨,不过是一首曲子而已,明明过了这么多年头,神庭都不是很在意了,那郡丞却为了献媚神庭,打死了两个无辜的人,这等卑劣行径着实可恶。

    老者摇了摇头,平复了一下情绪,道:“至于这琴谱,我已经烧了,实在不敢留着了。只是这丫头打小就和他爹只学了这一首曲子,为了给我买药看病,才迫不得已去弹琴赚些银子。”

    姜陵问道:“那这琴谱是哪里来的呢?”

    “祖上传下来的。”老者说完又警惕道:“此事可不能让旁人知晓。”

    姜陵点头道:“明白,老爷爷请放心。”而后姜陵想起一事,又问道:“我听闻这曲子早年只有宫廷内的御用琴师有资格拥有琴谱,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