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恒被凤羽的样子惊了一下。

    她看上去不像是因为想粘着他所以坚持与他同行,反而像要去韩家砸墙放火。

    魏恒警惕地迟疑了。

    凤羽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两人竟陷入了僵持。过了片刻,凤羽率先移开了目光,“你这么看着我干嘛,难道以为我上次在谢府听了灵儿朋友的故事,想故意去韩家找麻烦?”

    她暗自捏着拳,挤出个笑,“我是讨厌韩荣越没错,但我顶多能找人揍他一顿,别的什么也做不成。而且就算杀了他,没有吸灵璧,也救不活灵儿的朋友。”

    她强颜欢笑道:“所以一切还是取决于你,要不要救那头雪狼是你的事。”

    她感觉自己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魏恒盯着她,陷入了沉默。

    今天凤羽带给他的震惊实在太多了。她不仅很会画画,还一路不吵不闹地与他同行,现在又为了一个未曾谋面的妖族难过。

    他哪能看不出她的情绪呢,那可怜巴巴的眼神,就像带着乞求又怕被人讨厌的小猫。

    ……完了,他居然觉得公孙凤羽像小猫。

    凤羽见他不说话了,心想自己果然不能操之过急,只好费力解释,“我不是因为那件事才想去韩府的,我、我只是想跟着表哥……不行么?”

    魏恒的心狠狠跳了一下,脑中有一瞬的空白。

    很奇怪。

    明明之前她追着他告白、放狠话,说他这辈子都是她的人,那时他并没有因此觉得害羞无措,只是很愤怒厌烦。

    可她现在只是说想跟着他,他却不仅害羞无措,还有些飘飘然。

    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感受。

    凤羽连叫了好几句“表哥”,魏恒实在受不了了,板着脸点头:“行吧!”

    得了同意的凤羽并没有露出他想象中的兴奋之态,她说了句“谢谢表哥”,便静静地放下了车帘,那嫩白的手指仍轻轻捏着帘布,留下一点空隙。

    “她是怕我丢下她走掉么?”魏恒心中冒出这样的猜测。

    他思绪混乱着,拉着缰绳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马儿便走快了些。他回头,正好能从那道空隙看到凤羽沉静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