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从人群里传出一个声音:“她会不会就是康总和弟弟争的那个……”

    “嫂子?”

    “Wow!就是她啊!”语气里有浓浓的醋意、不甘心,以及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奋。

    江岚:“……”

    康源:“……”

    康慈:“……”

    ——你们是不是觉得自己说得很小声?

    不过康源和康慈已经打上头,主要是康慈,愣了一秒钟就继续打。

    江岚努力劝架,但翻来覆去只有一句“你们不要再打了”还差点逗乐围观群众。

    事情闹大了,不少人都自以为很不明显地掏出手机拍下老总跟弟弟大家的精彩画面,有人拍照有人录视频。江岚作为女主角,听到很多喀嚓声是对准自己,享受了一次大明星的待遇。她没有阻止其他人拍照,也没有再阻止康源和康慈打架,她站在原地怔了一会儿,突然蹲下来捂住脸啜泣,把兄弟俩全都给哭懵了。

    康源先清醒过来,趁着康慈发呆,瞄准弟弟的小腿一脚踢过去。硬邦邦的皮鞋鞋底蹬在康慈的胫骨上,痛得康慈当场跪倒失去战斗力。康源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拉起江岚往外跑,火速离开现场。没有人敢拦住他,纷纷散开一条通道。康慈慢了一步,但也占到哥哥的便宜,瘸着腿从通道逃生。

    清醒后,两个人都明白现在必须马上离开现场,谁都不能留在原地。

    警察要来了,记者也要来了,被围住就完蛋。进公司大楼里躲起来是不可能的,等记者赶到,把腾达大楼一围,被堵在公司里的人难免要再经历一次难堪。所以现在还是回家比较好。

    可说是要回家,康慈却腆着脸跟在康源身后,跑到停车场。

    江岚已经不哭了,掏出纸巾擦掉眼泪,另一只手拿出车钥匙递给康源。

    康源瞥了一眼默默站在另一头的康慈,没骂人,开锁先钻进车里,默许康慈进了后座。等江岚也上车,系好安全带后,康源就马上踩油门转方向盘走人。这次是真的离开腾达集团总部了,也是真的要回家。但这次回家,与之前的气氛已经不一样了。

    江岚坐在副驾驶座,拿出手机不断刷微博。

    “看什么?”康源没好气,不过不是冲她,是冲康慈。

    听到这句话,江岚关掉屏幕,往靠背一倒,发出轻微的叹息声。

    于是康源猛地抓起放在前座中间的抽纸盒反手往后一砸:“你看看你发疯惹的麻烦!”

    抽纸盒砸中康慈的手臂,不疼,他没吭声。